若他们能在纷争初起时，便懂得放下执念，回归平和，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素娥公主轻轻一笑：“众生皆苦，皆因放不下贪嗔痴，若能勘破，方能自在。”

柳心如望向飘落的桃花：“致虚极，守静笃，在这纷扰的世间，守住内心的宁静。

不被世俗的欲望和仇恨左右，方能看清本心，不迷失方向。”

素娥公主疑惑不解：“心如，当年小婉十岁时，你曾礼请静德天师，耗费三日，念诵忘忧咒。

只为让小婉忘却她的亲生父亲，以及质子的身份 ，好让她安安稳稳、无忧无虑地生活。

如今你佯装身死，决然离去，为何不故技重施，让她忘了你，如此一来，她便能少些牵挂。”

柳心如微微垂首，抬手轻轻抚了抚鬓角：

“此一时彼一时也，当初，我修为尚浅，以为让她忘却那些事，是对她的庇佑。

可历如今看来，强行剥夺她的记忆和情感，绝非明智之选。”

素娥公眼中闪过一抹赞赏，微微颔首：“看来你的道学修为，又有所提高。

我曾与你相约，待小婉及笄之礼后，便一同摒弃尘世。

我前往慈恩寺潜心修习佛法，你去那玄都观钻研道学，恐怕如今我要食言了。”

柳心如眼中满是疑惑：“莫不是你的初衷有所改变？”

素娥公主轻轻摇头，神色间带着几分无奈：

“慈恩寺墨守成规，从不接纳女弟子。我虽贵为公主，身份尊崇。

但若凭借皇权，枉顾规矩，强行进入慈恩寺修行，那便与我的初衷背道而驰。”

柳心如微微皱眉：“那你可有其他打算？”

素娥公主嘴角泛起一抹笑意：“摘星楼上，有一处静谧佛堂，清幽雅致，恰好适合潜心研习佛法。”

柳心如微微点头：“只要心中有佛，何处不是修行之地？

这地方桃花盛开、美不胜收，若有一日，我大限将至。

死后能葬在此处，也算是个极好的归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