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在陆身边总是素面朝天,假小子的形象,头发油了也不怎么在乎,和他吃肉吃得满身汗。而在赫莱尔面前,她画着淡淡的妆,显得她本有些男相的眉眼柔和了许多。兜帽落下,露出年轻女孩漂亮又充满力量感的脖颈,纤细的脖子上挂着个和赫莱尔的戒指同样材质的黑色的金属坠子,是对称的三条斜杠的造型。
“这黎牧也真是的,贵为领主吧,连自己的私生子都不带回本家,还连姓氏都不给,就起个单字儿的名字丢在战乱的地区。这种世袭的老钱的贵族还真是……怎么说呢,又喜欢私底下离经叛道,表面上还总都能装出那副人模狗样。”
玛门大大咧咧地叉开腿坐下,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个小小的折叠刀,弹开了,边在昂贵的红木椅子上刻着什么边说。
刚刚离去的那位,便是陆的亲生父亲黎牧。
在陆的印象里,这男人就是在他十岁前经常习惯性消失的父亲,如果在记忆的深处使劲搜索的话,或许偶尔也有些温馨的父子间的回忆。
他母亲是典型的小家碧玉,美,而且温善,像朵温室里的花朵,因此也在这场女人的战斗中并不是最终的胜利者。从小每当陆问起“爸爸在哪里”,母亲只跟他说爸爸很忙,并不忍心提过他们是黎家在外的“那个女人”和“野种”这样,属于大人世界的称呼。
她本打算在儿子成年的时候,或许可以再和他解释,这个抛弃自己母子,最终回归家庭的男人真实的身份,也打算在那个时候,交给他黎牧给他分配的那份信托基金。
可她的生命,永久地终止在某个寻常的午后。
“如果不是阿努纳奇人的外交官为了那件事而来,恐怕黎牧根本不会想起这个儿子吧。按照这种家族的规矩,可能就是成年后给点信托基金打发打发走了就完了。”赫莱尔笑嘻嘻地道,心情极好的样子。
与此同时,陆除了警戒某人暗下杀手的同时,突然觉察出这第二个关卡的异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