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任充总算停在了自己身前,高衙内笑了,笑的很开心,很张狂,也很真诚。
胡乱的擦了把,混合着泪水,鼻涕,血水的脸,高衙内仰头望着任充,尽量让自己,看上去真诚一些。
“林冲,林教头,你知道的,我爹最疼我了。你放心,我回去后,就让他不再与你们纠缠!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如有背言,我不得好死!”
看到活命的机会,高衙内也顾不得什么了,抬手就是一通赌咒发誓。
“哥哥,与这撮鸟废个甚话!杀这腌臢畜生,脏了哥哥的手,不劳哥哥动手,小弟来!”
几人中,山士奇性子最急,眼见死到临头,高衙内这厮还这么多的屁话,顿时怒冲顶梁门,喝了一声,举棍就要上前。
“啊!……”
高衙内不怕林冲这样的人,却怕山士奇这样,一看就是做事不计后果的莽汉。
见山士奇欲往上来,顿时被吓的魂飞魄散。
“你们不能杀我,我爹是当朝太尉,当今天子的心腹近臣。你们要是杀了我,我爹定会与你们不死不休的!饶命啊……”
“贤婿……”
听了高衙内的话,张教头面色一变,抬腿到了任充马前。
同时,山士奇也被时迁拉住。
“贤婿,这猪狗畜生,虽累我一家横遭大祸,不过,好在天可怜见,如今我一家人也算团聚和美,以老汉之见,就莫与这畜生计较了。”
张教头久居京师,又在禁军中任职一辈子,怎会不知,高衙内说的都是实情?
那高俅本是个市井泼皮,只因气球踢得好,被还未登基的端王看到,就留在身边,做了个玩伴。
也正是因为如此,高俅可以算得上,是道君皇帝的体己奴才。
满朝文武虽多,不过要说官家真正信任的,还是高俅。
否则,官家也不会,把防卫京师的重任,交到高俅手中了。
高俅的权势,张教头清楚。
高衙内这厮,虽是罪该万死,不过,这厮有句话说的不错,为了这么一个猪狗不如的畜生,与高俅结下死仇,确实不值。
张教头岁数大了,最愿意看到的,就是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实在不愿意再折腾了。
“你这畜生,刚才所言可为真?”
见任充沉默不语,张教头长出了口气,扭头望向高衙内,厉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