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入三更,整个宝应县已经没有一点灯火,饥荒让一半人的都逃命去了,还有一半人饥肠辘辘的早早睡去,睡着了,也就不会有太强烈的饥饿感,只有县衙还有一个房间的烛光隔着窗户纸透着亮光,只见里面有两个人影,一个年轻人和一个七十多岁的老者在桌前对坐着喝茶,不用猜想这个年轻人应该就是本地知县杨庸,而老者必定是七人口中的方万全
只听杨庸问道:“方老,您觉得郭通有没有将此地灾荒上奏朝廷?”
方万全回道:“若是你是知府,早已上奏,但若换做是郭通,老夫想他铁定不会上奏。”
“啪!”杨庸恨恨的一拍桌子,怒骂道:“这种人真是祸国殃民,祸国殃民啊,千千万万的灾民就等着朝廷来赈灾,他却对其视而不见?简直是狼心狗肺,畜生不如啊!”
“唉!”方万全叹息一声:“若是天下的官员都与你一样,这个天下就幸甚了,只是清官难做啊!”
杨庸不可置否:“难做?只要是一心为民,清者自清,何故难为?”
方万全无奈一笑:“你还年轻,岂知为官之道与江湖险恶一样,让人身不由己啊!”
杨庸听的一愣,问道:“官有官道,江湖有江湖道,怎能归为一谈?”
方万全却端起茶杯小抿一口:“说出来,也不怕吓到你,其实你好几次都差点死于非命!”
“啊?”杨庸大惊失色,连忙问道:“此话从何说起?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方万全将茶碗放下,然后说道:“老夫知道你是难得的清官,虽说无大作,但也是一直为国为民操劳,所以好几次奸人来害你,都被老朽一一解决。”
“怎么没听您老人家提及过?”
“哈哈,那是因为老夫怕吓坏你,你想想,若是你知道当清官就得防小人,慢慢的会不会想明哲保身不再与贪官作对,那你这清官与他们有何区别?当官如果不能为万民请命,那这偌大的地方,还有黎民百姓的活路吗?”
杨庸呆住了,他只想着为民,却没想着为自己,现在听到方万全的话也是一阵后怕
方万全见杨庸不说话,笑问:“怎么?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