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适之心中何尝不知情势危急,经过这二十多招的交手,已然摸清了方遗良的实力。此人硬功的确了得,想必长年以药力浸泡肢体所致,因此真力修为反倒平平无奇。倘若自己能调动四股真力,便能一掌击破他的金刚硬功。
想到此,张适之忽然心生一计,右掌徐徐拍出,去势极缓,好似要轻抚对方衣袖上的灰尘一般。
方遗良一直猛冲快打,突然之间瞧见对手轻飘飘地打来一掌,当即心中起疑,暗想:此人真力柔顺沉稳,远比硬桥硬马的功夫难对付,瞧他这一掌怕又要有什么古怪,我可不能上他的当。
因此,他便也放慢节奏,回爪拦在胸前,想以此敌住这诡异的一掌。
岂料,张适之变招极快,右掌忽然提速,鹤唳之声又起,看样子真力极为强劲,应当是全力一击。
方遗良骂了声:“好小子,还想用这雕虫小技蒙骗我,找死!”说罢,他也劲力狂吐,运上了九成真力,挥拳击向张适之胸口,想必是要以硬碰硬,从而靠硬功制胜。
张适之等的就是这个机会,暗运控鹤九式导引四股真力灌注右掌,击向方遗良。此刻方遗良全凭药力浸染过的肉身相抗,所留护体真力不足一成,只需张适之掌力击中他,便有把握破了他的硬功。
只听波的一声,方遗良左胸上中了一掌。耳听得有石头碎裂之声,起初极小,俄而连成了喀拉拉的声响。
方遗良如泥塑一般呆立当场,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口中讷讷地道:“怎么可能?我乃金刚不坏之身……”话未说完,嘴角和耳中便淌出鲜血来,显然是受了极重的内伤。接着,便轰然到底,人事不省,不知是死是活。
孙无言击节赞道:“吴少侠,好俊的功夫,好妙的算计!方遗良已不足为虑,接下来便是咱们之间的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