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那女子悠悠醒转,见张适之右手在自己胸口处,不由得又急又羞,道:“你的手,快拿开!”
张适之这才觉出右手所触之处柔若无骨,松软轻弹,实在是妙不可言。见女子似有愠色,这才收回手掌,歉意地道:“适才见姑娘晕倒在地,小子斗胆贸然施救,还希望没有唐突了姑娘才是。”
那女子面色微红,挤出一丝笑意,道:“唉,老毛病了。多谢公子相救!”说着,转头看了看地上翻倒的铜壶,叹道:“牛乳可惜了,不知道还剩多少,公子快快喝些吧,不然就流光了。”
张适之依言拾起铜壶,晃了晃,笑道:“啊哈!甚好,还有一些,我便不客气了!”说罢,一饮而尽。
女子见张适之喝光了铜壶中的牛乳,轻轻舒了口气,道:“公子着急赶路吗?大热天的,不若在寒舍歇息一番,凉快些再走,可好吗?”
张适之见这女子面若桃花,秀眉微蹙,如同西子捧心一般动人,真有些留下来多待一阵儿的冲动。但转念一想,此去七里庄,路上少不得险恶,需处处小心才是。当务之急,是快些赶路,免得节外生枝。想到此,便道:“姑娘既无大碍,我也饮了牛乳,咱们就辞别过,不敢再打扰姑娘啦!”
那女子眼中竟滚出两行清泪,可怜地道:“唉,我自幼多病,旁人唤我病西施。我知道,这西施的名字是不敢当的,但心里却盼望着能像西施那样,遇到范蠡,陪伴终身……”
张适之不知她这话如何说起,只得宽慰道:“姑娘青春年少,自然会有佳偶相伴,无须忧虑。”
病西施咳了声,续道:“唉,佳偶不易得,便是眼前人。这是前些日子一个行脚僧人路过时告诉我的箴言,想来就应在了今天。”
张适之一惊,心道:这姑娘怕是害了相思病,又被什么行脚僧人的话给晃了,可千万不要对我起什么念想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