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手夹着黑眼镜的腰,把人当尸体拖回原来的位置,凌越发现张麒麟还是原来那个姿势,四十五度角仰望洞顶。
也不知道他在那里看到了什么。
而吴三醒犹如拉磨的驴子,不停地转换着方向试图走动,却又被拴在身上的绳子拉扯着。
不管吴三醒怎么拉扯挣扎,甚至还做出了慌乱迷茫的奔跑的动作,被当成拴驴石磨的张麒麟都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
再低头看看被自己丢在地上的黑眼镜,凌越忽然有种头疼困扰中又压抑不住想笑的复杂情绪。
就是那种,理智上深知这情况非常棘手,感性上又忍不住想笑的感觉。
这导致她脸上的表情一时难以形容。
凌越猜测,如果有镜子可以照一照,她现在的表情一定非常扭曲。
还好这里既没有花花草草,也没有无辜的小朋友。
不至于吓到别人/别物。
抬手捋了下往前垂落的高马尾发辫,调整好情绪,凌越蹲身检查了一下黑眼镜的后脑勺。
还好,就是后脑勺鼓了包,眉骨和鼻子有了些许擦伤。
眼镜也摔坏了。
凌越掀开他外套,果然看见十几副墨镜挂在他皮夹克外套里。
随手抽了一副,把他脸上坏掉的墨镜摘下来丢了,再给他戴上新的。
戴的时候顺便看了一眼他紧闭的眼睛,果然睫毛浓密,眼线颇长。
大概处理完毕,凌越并指如剑,点在黑眼镜的痛穴上。
刚还昏迷不醒的黑眼镜登时浑身一个抽搐,呼吸一滞,瞬间从地上弹坐了起来!
捂着胸口缓了一秒,黑眼镜才反应过来,第一反应就是摸脸上的眼镜,然后就是感知到后脑勺和脸上的痛感。
敏锐地察觉到脸上的墨镜换了一副新的,黑眼镜隔着镜片看向凌越,发现她神色如常,才“哎呀——”一声:“小阿越,你对瞎子做了什么?”
说得仿佛凌越对他做了什么不清白的坏事。
凌越推了他肩膀一下,站起身去看张麒麟:“别贫了,你们三个到底怎么回事?”
旁边的吴三醒已经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呜呜哭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