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朝云看着这一幕,脸色煞白。
少年道人静静的站在那里,没有出剑,也没有施展道术,只是认真的看着尤春山心口那个近乎超负荷运转的机括之心。
只是尤春山的第三剑并未成功送出。
在他再度执剑而起的那一刻,似乎有片光泽幽冷的碎片自心口迸射而出,而后这个年轻人的一身剑意,却是戛然而止。
谢春雪皱了皱眉头,收回了手里的阳春剑,向前掠去,一把提起了突然失力的尤春山,落向了断崖之上。
这个东海年轻人面色苍白的拄剑跪在那里,不住的咳嗽着,呼吸好似拉风箱一般凄厉。
一如最开始的时候叶逐流所猜想的那样。
这颗精度不够的机括之心,终于还是在超负荷的运转之下,发生了故障。
“好一个天工司。”
李石倒是叹惋了一声。
“可惜人间的工艺精度不够支撑这样的机括造物。”
或许就像天工司封存的那些浩如烟海的图纸一般。
千秋之事,自然需要交给千秋。
白月之镜的众人神色各异。
而尤春山只是拄着剑,低着头,长久的看着崩溃的不住颤鸣的机括之心。
又或者。
其实这个年轻人的心,早已经崩溃了。
那坨被遗留在白花林中的血肉,用不了多久,便会腐烂,化作林花的养料。
这是最开始的时候,他便惧怕的东西。
余朝云生怕尤春山再犯什么傻,连忙跑了过来,把他手里的春山剑夺了过去。
至此这个年轻人才终于抬起头来,看着幽冷光线之中的少年道人。
“你赢了。”
李石只是叹息了一声,转身向着某处不可见的岁月之流里走去,轻声说道:“我怎么会赢呢?”
也许已然胜利,或许如愿,但。
这个故事里。
他必然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