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来嘛,谢文安乃是谢成的独子,又与自己十分要好,如今也算是入了朱允炆一派,这些日子保护朱允炆的勋贵子弟中,就有谢文安。谢成实在没必要杀张辂。
另外还有一点,谢成的女儿嫁给了晋王朱棡为妃,可晋王前几年就死了,没了继承储君之位的可能,谢成也自然不会杀张辂。
张辂挑了挑眉毛,问道:“永平侯还有什么话,就一并说出来吧。”
谢成深深吸了一口气,似是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这才开口说道:“我这人没啥优点,就是空有一身勇力,也正是凭借着这一身勇力,从万军之中一路杀出,也算是博了个不错的爵位。我这一生就只有一子一女,大女儿早已出嫁,即便现在守了寡想来也不用我操心,可文安这小子我实在放不下,我不怕死,但我怕文安会有个什么好歹。”
张辂适时地摇了摇头,开口说道:“您可是堂堂的永平侯,手下将校无数,怎么会有什么好歹?”
谢成却是一脸愁容,尴尬一笑,说道:“什么手下将校无数?手下再多又能如何?他们能背着我当街截杀你,还有什么事情是办不出来的?我这个将军,其实对手下将校的控制力并没有那么强。现在太子死了,天下要变了,虽然陛下还未立储,但最近外界都在传言朱允炆会被立为皇太孙,我不知这消息是真是假,但争夺储位不是小事,天知道这里面会有多少血雨腥风,我老了,没有什么锐气,更不想参与其间,但却还是被迫入了局。而且太子在的时候,我们这些勋贵太子都能压制,可若储君换了别人呢?”
都说永平侯平日里没什么脑子,可在张辂眼中他才是最为睿智的,正因为他从储君这件事上没有什么私欲,所以他看待事情好像比别人都要通透不少。
张辂问道:“会发生什么?”
谢成又是一声长叹,道:“不管储君之位换了谁,恐怕都无法压制那些骄兵悍将,我怕陛下会为了天下安宁,对勋贵再下杀手!”
张辂则忽然想到:“我记得宋朝时候是不是有个杯酒释兵权?”
完全搞不懂历史的张辂还是前段时间在詹士府刚刚学到的这段历史。
只见谢成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一会我便会进宫,以求致仕还乡,只希望一切都是我的小人之心吧。但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张辂则开口道:“永平侯单说无妨。”
谢成道:“在事情还没着落之前,我希望张百户能帮我照看几天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