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魂夺魄的景色令牧荑心尖一颤,门外仿佛有人呼救的声音戛然而止。
前世她所经历过的大致也如眼前所见这样无一人生还,袖中握紧的拳头便不由自主又紧了三分。
明白那黑衣女出去便是一场无休止的杀戮,牧荑下意识想跟随她的脚步上前,可脚下却仿佛有千斤重,让她难动半分。
牧荑挣扎不得,也渐渐明白自己根本无可奈何,只能垂首无力地站在蒲团前眼睁睁看着那黑衣女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血色之中。
再次被动地转身,白衣女却是像失了魂的木偶一般跌坐在蒲团之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牧荑忽地明白了一个事情,自己之所以只能待在楼中,甚至身子不能随意动弹,能看到的东西也仅限于眼前这一小片天地,是否只是因为她闻到的檀香气皆来自于白衣女所跪蒲团,所以自己的意识也只能跟随着白衣女的一举一动而变化。
她想探究更多,想知道更多内幕以求得破解此方秘境的办法,于是她想开口,想试图劝说白衣女走出大门,让她能得到其他信息。
可无论她再怎么张口,说出去的话却是都随着一阵风消散在空中,白衣女甚至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牧荑有些着急,因为她能感受到鼻尖檀香气愈发稀薄,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自知时间快没了,牧荑又喊了两句,白衣女却依旧不为所动。
眼前的一切愈发模糊,牧荑什么都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烟消云散。
“你到底怎么了,喂!”
双镜见她一会儿往左转一会儿往右转,一会儿蹙眉一会儿着急,后面甚至自言自语说了半天话,说什么“起来”“跟上去”之类的胡话,便下意识以为她中了邪,于是心下不免有些着急地在她面前大声叫喊起来。
白衣女彻底消失,牧荑从幻象之中醒来,像是闭气许久一般猛吸了一大口气,心脏如受到强烈刺激一般止不住狂跳。
她捂住心口心有余悸,眼睛一动不动地透过石门左上方那个口往外看去,漆黑一片的天空似一片黑云笼罩,黑夜之上,甚至连颗星星都没有。
“你到底怎么了,别吓我啊!”双镜见她意识该是清醒了,才着急地上前问道。
牧荑狂跳的心脏稍微缓和,脸色却是白了不少,她抿了抿唇,什么也没说。
不是她不说,只是不知从何说起。
双镜着急不已,见她还对自己隐瞒,心下气不打一处来,有些气道:“又不说,又不说!你什么都不说,那我还跟进来做什么,我现在出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