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起羸弱的身体,在医师的搀扶之下,蔺相如蹒跚着脚步走出了殿外。
角楼殿外,夕阳已经渐渐西下,微弱地余光仍旧试图带给大地足够的温度,却只能给大地稍稍披上一件金色的外衣。一阵风过,带来晚间的凉意。一如迟暮的英雄,虽有心继续庇护着赵国,却已是有心无力。
角楼之下,赵王的銮驾早已往王宫深处而去,蔺相如略略瞥了一眼,随即转过了头,看向了如今晦暗不堪的东面,也是明日那朝阳升起的地方。
吱吱呀呀的声音终于停下,囚车也终于抵达他最终的目的地——天牢之前。
平原君率先跳下了战马,一路小跑到便来到了囚车一侧,亲自为赵括打开囚车,又搀扶着赵括下车,更是亲自为赵括解去锁链。到时令作为后辈的赵括有些许的不好意思,毕竟怎么说平原君也是赵括父亲——马服君赵奢的老友。更何况,如今平原君也算是赵国朝堂之上数一数二的人物。
平原君之所以将自己的姿态放得如此之低,不仅仅是出于心中的一丝丝愧疚之意,也不仅仅是对于赵括这个赵国的大功臣的尊重,更多的还是因为今日万人空巷的场景,实实在在地告诉着平原君:眼前的上将军绝不容小觑。
一边忙活着为赵括解除身上的束缚,平原君一边也是有些许的尴尬地说道:“王命所在,马服君你且留住在此地几日,你放心,外头的事情都有我在,家里之人也好,所谓的罪名也罢,都有老夫一力为入承担之。”
“如此,便多谢平原君了。”赵括稍稍活动了下被绑缚得有些僵硬的双手,对着平原君缓缓说道。
“里头老夫已经命人收拾好了一间房子,短则三五日,长则七八日,老夫定亲自前来接马服君回家。”平原君将锁链解除,也算是向赵括作出承诺道。
“无事!这里比吾在军帐中要好多了,起码不用风餐露宿,多住几日也无妨!”说着赵括便要大踏步地往那天牢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