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断流大喝一声，沉声说道，“大王，军师，我就说一句，说完了，动不动手，随你，我不管了。”

沐黎停了手，望着他黝黑的脸。

“我是剑客，本就不该做违心的事。今日你要是执意动手，也行；我就此离开，浪迹天涯。”

沐黎很是为难。四大将已折其二，断流若是离开，蛮王身边就没有得力干将了。

所以他也望向了蛮王。

“好！走吧。”蛮王不再犹豫，“不杀他了，回部落再说。”

三人就此离去。

断流心情大好。

走了三丈开外，蛮王突然倒纵而出，剑已出鞘，斩向李季安。

蛮王想清楚了，此人是部落大患，杀了他，自己再归隐山林就是，其他的任何东西都不重要

半空之中的他大喊一声，“一切为了部落！”

沐黎一脸欣慰，断流则面如死灰。

李季安眼里满是不屑和讥讽。

换做自己也是杀了，但不会找这么正大光明的借口。

铁南关的废墟在星辉下蒸腾着血色雾气，碎石堆里渗出的鲜血汇聚成蜿蜒溪。李季安仰面躺在断壁残垣间，九叶青莲的虚影在胸前明灭不定，每次闪烁都会带出大股混着内脏碎片的血沫。

剑已落下，李季安的几根头发随风飘落。断流不忍再看，也不想留下，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