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王一年一次祭赛,要一个童男,一个童女,猪羊牲醴供献他。”
“他一顿吃了,保我们风调雨顺;若不祭赛,就来降祸生灾。”
行者问道:
“你府上几位令郎?”
老者捶胸道:
“可怜!可怜!”
“说什么令郎,羞杀我等!”
“这个是我舍弟,名唤陈清,老拙叫做陈澄。”
“我今年六十三岁,他今年五十八岁,儿女上都艰难。”
“我五十岁上还没儿子,亲友们劝我纳了一妾,没奈何寻下一房,生得一女,今年才交八岁,取名唤做一秤金。”
八戒问道:
“好贵名!怎么叫做一秤金?”
老者说道:
“我因儿女艰难,修桥补路,建寺立塔,布施斋僧,有一本帐目,那里使三两,那里使五两,到生女之年,却好用过有三十斤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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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斤为一秤,所以唤做一秤金。”
行者问道:
“那个有儿子么?”
老者说道:
“舍弟有个儿子,也是偏出,今年七岁了,取各唤做陈关保。”
行者问道:
“为何取此名?”
老者说道:
“家下供养关圣爷爷,因在关爷之位下求得这个儿子,故名关保,我兄弟二人,年岁百二,止得这两个人种,不期轮次到我家祭赛,所以不敢不献。”
“故此父子之情,难割难舍,先与孩儿做个超生道场,故曰预修亡斋者,此也。”
三藏闻言,止不住腮边泪下道:
“这正是古人云,黄梅不落青梅落,老天偏害没儿人。”
行者笑道:
“等我再问他。”
“老公公,你府上有多大家当?”
二老说道:
“颇有些儿,水田有四五十顷,旱田有六七十顷,草场有八九十处,水黄牛有二三百头,驴马有三二十匹,猪羊鸡鹅无数。”
“舍下也有吃不着的陈粮,穿不了的衣服。”
“家财产业,也尽得数。”
行者说道:
“你这等家业,也亏你省将起来的。”
老者问道:
“怎见我省?”
行者说道:
“既有这家私,怎么舍得亲生儿女祭赛?”
“拚了五十两银子,可买一个童男;拚了一百两银子,可买一个童女,连绞缠不过二百两之数,可就留下自己儿女后代,却不是好?”
二老滴泪说道:
“老爷!你不知道,那大王甚是灵感,常来我们人家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