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以为,陛下单以丞相,尚书令问罪,似乎不妥,臣要当殿参奏,中书令兼吏部尚书袁凤山,有择人不慎,户部尚书苏景逸有核实不严,侍中、礼部尚书,工部尚书,兵部尚书,皆如丞相,都有督职不严之罪,御史台诸御史有督察不利之罪,宁王府亦有所牵连,臣亦理应在受罚之列。若非如此,国法不彰,亦于受罚官吏不公。臣伏请太子殿下,大长公主,内阁慎审之。”
李胤一口气列举各部“罪责”,连自己也没放过,果然够狠,这一举动,无疑是把六部长官全都得罪了个遍。有人心中不服,却也无法辩驳,毕竟宁王可是连他自己都参了。
“这……孤以为,牵连甚广,于朝政无益,只纠瘦罪,以儆效尤已然足矣……”。李苒有点懵,宁王啊,你这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一会儿就撸倒一大片,你到底是要干什么?
“殿下此言,臣不敢苟同。若有恶不惩,要那国法何用?若只纠首罪,无疑会纵容次属违律之心。试问殿下,这满朝公卿,丞相虽为百官之首,而丞相与天下臣子之首又是何人?”。李胤理直气壮的顶撞太子。
“混账,宁王休要放肆,陛下赐婚与你,不惜令公主下嫁,予你天大恩宠,你不仅不于感恩,反恃宠生骄,当殿影射陛下,你究竟是何居心?”吏部尚书袁凤山再次怒声呵斥。
“袁尚书急什么?难不成,你觉得本王所说的道理不对?今日朝堂众臣,为宋氏所累之人不少,凭什么只让丞相一人受过?而我等却能眼皮一耷拉,就能当做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丞相是拔举了宋家三人,你吏部所属违律,你这吏部尚书没有督下不严的罪过么?让丞相一人背着你我大家的过错,你良心能安么?推己及人,今日是丞相,若明日是你出来为大家背锅,你心中可会觉得公平?”
“宁王!依你之意,此事该当如何?”李令月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但敢肯定,他不会无的放矢,更不会在朝堂上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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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胤抱拳道:“如何处置,自有皇上,太子殿下,和大长公主意裁,臣不敢僭越。然,黎阳太守宋庭生,有违国法律令,臣为其上,这御下不严之罪自是无可推脱,理应受罚。依大唐律,御下不严,坐视麾下官将违律,轻者降职留用,重则……罢官夺爵,直至问斩,臣请辞官职,以身正法,请太子殿下恩准!”
“胡闹!朝廷若将这三省六部,公卿官吏全降职,这偌大江山,繁重朝政,当如何处置?”太子有点慌,宁王,孤与你相交不薄啊,孤可是第一天上朝听政,你就想拉着满朝官员辞职?你这不是要给孤下马威么?
“太子殿下所虑倒是有理,不过,翰林院、国子监数万学子等着放缺,下边各州府政绩卓绝者也并非无人,朝廷大可择其优者以充之,何惧无人可用?不过,既然这降职罢官行不通,国法又不能不顾,那臣……臣……臣自愿罚俸一年,并另向国库缴银十万两,以示赎罪!”李胤那神态,任谁都相信,他十足是临时起意。
呵呵……好你个宁王,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你这是变着法的 坑百官的钱?李令月,太子,镇国公,陈文锦,心里齐齐一乐。
“宁王所言,甚是!既如此,本宫就准了,翰林院和国子监,择诸监生进士之贤者,推举入朝,吏部,按官员考核,酌情向太子举用,稍后散朝,本宫去向皇上奏明。”李令月还真会配合。
大长公主这是要玩真的?百官中,六部员官以上,齐齐心头一震,互相看了一眼。
“臣,陈文锦,觉得宁王所言极为妥当,臣愿效宁王,以身正法,自罚俸禄,交银赎罪。”侍中陈文锦噗通跪地。
“臣高廉,也如宁王所想,情愿受罚,赎罪责,正国法。”丞相也跪了。
“老臣苏景逸,愿效法宁王殿下!自罚俸禄一年,交银赎罪。”户部尚书两朝老臣,也跪了。反正收来的银子上交国库,能缓解他户部财政紧张,何乐而不为?
这下其它人再也撑不住,慌忙跪下齐声道:“臣等愿效宁王,交银赎罪”。开玩笑,前边几个重臣都认罚了,自己再不认?那不是要自找着贬官?
“一年俸禄,外加十万两罚银?充入国库?”太子不由有些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