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周游归来

“嚯,挺像那么回事儿嘛!”旻科在御书房见到了阔别已久的范闲。

范闲倒没穿龙袍,一身家居休闲装,听到旻科的调侃,连连叫苦,“你可害苦了我了。”

“这话怎么说的!”旻科斜眼看他,“大权独揽,三宫六院的,多好。”

范闲苦笑,“别人不知道,你还不了解吗,皇帝这活是一般人能干的吗!”

“我看你挺乐在其中的。”

“拉倒吧,你看我头上,都有白头发了,”范闲叫苦不迭,“我猜二十二,二十二!”

旻科恶劣一笑,“我就不一样了,我和若若去了欧洲、美洲、澳洲甚至南极州,就差北边的神庙没去了,溜溜达达的心情别提多爽了。”

“你们别走了,”范闲可怜兮兮地说,“帮帮我呗。”

“狗屎,想都别想!”

书房外伺候的太监听着里面的对话,一边羡慕着陛下与旻大师的交情,一边又惊惧于旻大师如此不把陛下放在眼里,以后会不会出现问题。

闲扯了一阵,有太监来报,“陛下,后花园已经布置好了,皇后娘娘着奴才来请陛下和旻大师。”

“你说的?”听着小太监的话,旻科问范闲:“他们怎么知道的?”

范闲说道:“你以为其他人都是傻子还是聋子,天下谁不知道你以一敌二胜了两个大宗师。”

旻科一想也是,庆帝后来的操作,是个人都会觉得奇怪,打听到自己的实力也不奇怪。

太监在前面领路,旻科两人并排往里走,“外边那两位呢,死了没有?”

“与先帝前后脚,”范闲感慨地说:“流云宗师自那之后就不知所踪了,想来应该是坐化在定州了,天下四大宗师,转瞬间全部做古,想想还真是让人唏嘘。”

“你唏嘘个什么劲,都死了对你来说不是好事吗,”旻科恨铁不成钢地说:“那个李姓老子变着法想要搬掉统一路上的拦路石,你现在有这样的机会,反倒在这儿长吁短叹,你信不信,现在是个人心里都在说你没志气。”

范闲不满,“谁敢这么说我!”

“你就自欺欺人吧,东方这一块明显本就应该是一国,你自己看看地图,这样的情况下你都不行统一之举,你死后肯定会被定性为一个无能的守成之君。”

范闲这人性子中无情中带着多情,精明之下全是天真,“一旦开启战争,会死很多人。”

“恰恰相反,由别人开端可能会死很多人,你来做这件事,恰恰能用最小的代价做到,只看你愿不愿做了。”

“以后再说吧,今天不说这些。”

“随你吧。”

旻科并非无的放矢。

范闲的老妈最先发迹的时候是在东夷城,其户籍一直被记在东夷城,她老妈一直是东夷人。

四顾剑死了,东夷城早晚的都要投向一方,不是北齐就是南庆。

投降范闲这个有一半东夷城血脉的人在情感心理上并不是太过不能接受,至于四顾剑因庆帝而死,东夷城一半高手都死在旻科手上什么的,相信他们自己能想明白。

庆帝和叶流云还死在旻科手上呢,怎么不见庆国国内有报仇的声音。

当一个人高到所有人看都看都看不到的地步之后,连死在那个人手里都变成了一种荣耀。

随便一个人就能有资格死在天下第一手里的吗!

况且庆国大皇子李承儒的母亲也是东夷女子,有一半东夷血脉,直接把大皇子封在东夷城,保准他们乐颠颠接受。

东夷城没了四顾剑只是疥癣之疾,北齐才是重点。

但是北齐有一个重大弱点,小皇帝是女人。

只要把这个消息放出去,北齐国内必乱,这不是他们想不想的问题,是绝对会出现的问题。

北齐可虑者,只有上杉虎一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人军事上是有一手,但是他自己就是弱点,他不是大宗师。

不是大宗师,就还是凡人,是凡人,只需派出影子一人足矣。

“禾斗快来!”林婉儿看到旻科,眼睛一亮,远远的招呼道。

旻科哈哈一笑,舍了范闲,快走几步,进入园子,“多年不见,给嫂子问安。”

拜了嫂子,他又对一旁的思思行礼,“思思嫂子好。”

思思赶紧回礼,“禾斗安好。”

林婉儿贵气一笑,“禾斗哪儿来的这许多规矩。”

“这不是太长时间没见了吗,”旻科挨着若若坐下,“若是平常,想让我这么恭敬,那是门也没有啊。”

等旻科坐下,林婉儿拉过来两个孩子,一个小丫头约莫四岁,一个小子,两三岁大小,“小花,石头,来给姑父见礼。”

姐弟两人也不怕人,活泼地从各自亲娘后面出来,脆生生地叫道:“姑父。”

“哎~”旻科揉揉孩子小脑袋瓜,“这声姑父可不能白受,来姑父有礼物。”

从怀中取出几个外国的小玩意儿打发了小孩子。

范闲也来到亭子里,林婉儿和思思口称陛下,两个孩子脆生生叫父皇。

旻科与若若对视一眼,皱眉说道,“哟,当了皇帝就是不一样了,规矩就是大。”

范闲苦笑,“你就别讽刺我了,是婉儿非说理不可废。”

“嫂子,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该如此迂腐,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林婉儿脸上闪过一瞬间的不自然,掩饰说:“陛下为一国之君,是天下人的脸面,礼还是要守的。”

旻科说道:“嫂子此言差异,在朝外讲些礼也就罢了,在自己家里怎么还讲这些,范闲的为人你是了解的,这样只会让他觉得不自在。”

若若劝慰道:“嫂子可能是听信了宫里老嬷嬷或者京中无知命妇的话,他们哪里知道我哥的秉性,哪里了解我们家的相处方式,嫂子万万不可被他们误导了。”

林婉儿轻笑一声,“哪有你们严重,相公临朝有些年份了,也是我觉得应当给予支持,这才讲了些规矩,不想惹得你们所有人厌烦,我知道错了,以后不再这般便是。”

范闲握着妻子的手说道:“好婉儿,我知道你也是为了我考虑,后宫里的事情本不该我管,但是我可不希望自己家里变成条条框框的石头圈。”

“去!”林婉儿白了范闲一眼,“哪有人这样说自己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