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爷嘴角一撇:“干没干偷鸡摸狗的事,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家瞧不起你!”
“一旦瞧不起你,无论你干什么,都被认为是错的;偶尔干件好事吧,还被说成是撞了狗屎运……”
“人啊,就喜欢先入为主,看不起你的人,会一直看不起!他们总是高高在上,指着你的鼻子说……”
“看吧!烂泥扶不上墙的怂货,刘阿斗都比你有出息,好歹人家还是个皇帝,你呢?就是一脚踢不出个响屁的软蛋!”
牛大爷一边说得咬牙切齿,一边偷摸观察于子涛的表情。
“呵呵……说得真好!”
原本金刚怒目的于子涛,忽然拍起了手。
“我就是个怂包蛋,有吃有喝,还有点小钱,没车没房,还没压力,我躺平了……”
于子涛翘起二郎腿,身子往后一仰,脸色平静如水。
“你小子啊,别装了!假面具戴得太久,会摘不下来的……”
提起盛着红烧肉的钢化盆,牛大爷起身就往外走。
“小芋头呀,嘴长在别人身上,爱说啥说啥去,先把自个的牙齿磨尖喽,迟早有一天露出来,吓死他们!”
于子涛眉眼间闪过一片冰凉,望着牛大爷佝偻的背影,他忽而一阵心痛。
……
下午五点半。
惠仁医院,住院部502室。
从住院以来,从没有睡过这么踏实的一觉,睁开眼的崔德宏精神矍铄,完全不像入院时候的岌岌可危。
一眼看到床头柜上鲜花怒放,他一下怀疑自己是不是进了养老院,等他瞧见手上的腕带和留置针时,才清醒是在医院里。
“小于啊……”
崔德宏无意识地喊了一声。
“喔哟,老爷子您可醒了!这一觉都快睡到爪哇国里去了,解乏了吧?”
邻床的中年妇女,闻声赶紧过来,扶着崔德宏坐起身。
“他事情忙,看您老睡着了,就先走了。您是想喝水呀,还是想上厕所?”
“哦,麻烦你给我倒口水。”
“哟,您老可别说麻烦这个词,听着忒别扭……”
将半杯水递到崔德宏手上,中年妇女就拉开了话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