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多有利条件,就算不考虑国企和私营企业在生产效率和管理费用方面的差别,农机厂制造矿车的成本,肯定会比修造厂低。
农机厂制造矿车,会执行新颁布的国家标准,不但产品的生产成本更低,而且性能更好,这才是我最大的杀手锏。
矿车不是普通消费品,只能卖给煤矿,主要是产量大,管理规范的国营煤矿。
为了给内部企业提供猥琐发育的空间,古城矿务局明文规定,下属单位必须优先采购内部企业能够生产的物资,修造厂正是凭借这个保护性政策,从省煤机厂手里,抢下了古城矿务局全部的矿车订单。
矿务局的保护政策有个前提条件:质量价格相当。
如果农机厂向各个煤矿推销的矿车,不但比他们向修造厂采购的矿车便宜百分之十,而且质量性能更好,再附加上南方私企老板超常规的营销手段,我不知道修造厂能有什么办法应对能,以后它生产的矿车能卖给谁。
有程四苟不惜牺牲榆树坪矿的利益,拼了老命的支持,不大可能出现一辆都卖不出去的情况,但想靠每年不到一百矿车辆的销量,靠唯一能打的拳头产品六七十万的营收,维持矿车车间的正常生产,给修造厂续命,让四百多名职工的饭碗里有勺热汤,恐怕不太现实。
矿车市场被农机厂攻陷,叠加被踢出配套厂家圈子,两记重拳之下,我估计修造厂大概率会承受不住,要么靠榆树坪矿输血,苟延残喘一些时间,要么会就地躺平。
不知道到了那时候,榆树坪矿的当家人杨树林会不会后悔。
我把一吨矿车的技术资料和工艺文件交给宋超,宋超说:“买这些资料的钱我不给你了,包括你现在提的建议,都算做你对这个项目的投资,从这个产品实现的利润中,兄弟一定会得到该有的回报。
宋超是行家,随手翻了翻我带来的资料,神态轻松地说:“煤矿上用的都是傻大黑粗的玩意,你和那个孙工联系联系,我这两天抽时间去省城先和他接上头,把新国标拿到手,估计一个月左右能拿出矿车样品送检,最迟两个月内推向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