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姐姐们送完,我回到自己在榆树坪矿家属区的家时,已是大年初二的凌晨。
家里虽然没有烟火气,但过年期间,暖气的温度比平日更高,家里一点都不冷。
我累得精疲力竭,虽然早就饿得前心贴后背,但实在没力气做饭,何况厨房里除了米面油不缺外,连根葱也没有,于是啃了两个前一天在医院买的面包,和衣蜷在沙发上,很快便睡着了。
新年第一天过得虽然很累,很狼狈,但一劳永逸解决了困扰春草已久的大问题,我觉得自己今天的劳累值,这一觉睡得很踏实。
矿区的文化生活很匮乏,几乎没有公共娱乐场所,尽管榆树坪这个小山沟里,生活着四万多煤矿工人和他们的家属,人口密度一点不比大城市低,但节日气氛并不热烈。
往年过年时,只要人在矿上,从大年三十到正月十五,我的酒局总是排得密不透风,每天最少一场,多则两场甚至三场,根本没有偷懒的可能。
上级的邀约,同僚的聚会,同事朋友的场子,下属的相请,凡是开口的,都是你无法拒绝,也不能拒绝的局,就算身体扛不住,或者内心根本不想参加,也得硬着头皮前往。
今年自身情况特殊,加上年前最后几天,自己没有在榆树坪露过面,反正到现在为止,我没接到一个酒局邀约,于是正好趁难得的空闲时间,把年前没来得及洗的衣服和床单被罩,统统洗了一遍。
对门的陈明华看见我在凉台上晾的衣服床单,知道我回家了,非拉我去他家吃饭喝酒,席间和我谈起矿办公楼里发生的新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