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女子走近,太后定睛一瞧,震惊得瞪大了双眼,颤声道:“莲儿,是你?”
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狼狈模样的,竟是自己捧在手心疼爱的乔莲 。
乔莲满心悲戚,如坠冰窖,只觉天旋地转。
她双膝一软,直直跪于太后面前,泪水夺眶而出,泣不成声。头上那精巧的步摇,随着她颤抖的身躯来回晃荡,更衬出她此刻的无助与绝望。“母后……母后……”
她抽抽噎噎,连话都说不完整,“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太后见状,心揪成一团,可此刻也只能强自镇定。她抬手轻抚乔莲的发丝,眉头紧蹙,满脸疑惑道:“这话该是哀家问你才是,好端端的,你怎把自己弄成了这般模样?今日还要去参加宴请东王的宴会,你瞧你现在这张脸,如何见人?”
乔莲慌乱地摇头,眼神中满是恐惧与迷茫,“儿臣真的不知,母后,儿臣真的一无所知啊!”
她声音带着哭腔,几近崩溃,“今早儿臣像往常一样梳妆打扮,谁料,不过片刻,这脸就……就成了这副惨状。”
太后沉吟片刻,抬手托着下巴,猜测道:“莫不是用的胭脂水粉过敏,才出了这等事?”
乔莲听闻,忙不迭摆手,哭着回道:“儿臣已经找太医瞧过了,太医说并非过敏所致,可到底是何缘由,太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说罢,又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整个宫殿都弥漫着她的悲戚。
往昔,她费尽心机,差人搜罗来无数华美的衣衫、精巧的步摇与稀世的珠宝首饰,每一件皆是价值连城。
她精心筹备这一切,只为在今日宴请东王的盛宴上,将姜琳比下去,好让东国使者知晓,她在权寒州心中的地位,远非姜琳可比,她才是这后宫中最得宠之人。
然而,命运弄人。
宴会还未开场,她揽镜自照,看到的却是一张可怖的脸。光洁的肌肤布满红疹,肿胀溃烂,哪还有半分往日的娇俏容颜。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如晴天霹雳,她始终觉得这是一场梦。
太后见此,亦是心痛不已,眉头紧锁,陷入沉思。良久,缓缓开口:“既不是过敏,那十有八九是有人在你用的胭脂水粉里动了手脚,下了毒。莲儿,你平日里怎这般大意,竟让人寻到了可乘之机?”
乔莲听太后这般说,心中一凛,细细想来,觉得所言极是。
这后宫之中,权寒州的宠妃,除了她便是姜琳,再无他人。
如此一来,多半是姜琳暗中捣鬼,想借此机会毁了她,好独霸圣宠。
想到此处,她眼中闪过一丝怨愤,拳头不自觉地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