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要商议的大事岂不是要落空?
思及此,季镇国嘴角抽搐几下,挤出个不甘愿的笑容:“哪能呢。”
他拨开丁三等人,笑着上前:“既然你是替慕礼来的,我这个做叔叔的自然欢迎。你说你,来之前怎么不换件衣服?血淋淋的,吓坏了我的客人怎么办?”
顾惜扬唇:“来的路上出了点小事。”她环视众人,“能在这种时候来赴二叔酒宴的人,都是澜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见过大风浪,怎么会被这点血吓到?”
她这话一出,即便有人害怕也都装作无所谓的样子,笑吟吟上前同她和季镇国打招呼。
人一个接一个地进。
很快,来参加酒宴的人都到得差不多了。
一辆黑色劳斯莱斯从远处缓缓驶来。
季镇国瞬间变了脸,满面谄媚,竟拄着拐杖,小跑几步冲到最前面,半弓腰,探出只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亲自将那车引入停车位。
他躬身哈腰地打开车门,一只颀长的腿从车里探出。
哑光鳄鱼皮皮鞋,鞋底是十分独特的棕色。
顾惜微皱眉,倾斜身子往前看。
待到看清车门后的那张脸,她全身血液瞬间倒流,一道冷汗顺着脊柱啪嗒落下。
盛淮安!
早就知道盛家通过低价包圆工程将盛淮安捞了出来,可当时的事闹得那么大,顾惜还以为,他再怎么说也要低调一段时间。
万万没想到,才过了没多久,他竟然就有这么高调的招摇过市了!
可见像盛淮安这种人,除非毁了他的根基,否则其他法子对他都是徒劳无用。
“盛总。”季镇国一个长辈,面对盛淮安却极尽谄媚,“您能赏脸来参加这场酒宴简直是给足了我面子。”
盛淮安唇角噙笑颔首:“季二爷客气了。从前您不在澜城发展,往后若是真打算回来,说不定有一日我还要在您手下吃饭呢。”
他这是客气,季镇国自然不敢逾越,赔笑道:“哪里哪里,盛总说这话就是折煞我了。”
两人说话的功夫,已经走到酒店门口。
砰——
那双鳄鱼皮皮鞋在顾惜面前合拢站定。
盛淮安和从前一样,满面温和地看着顾惜,嘴角扬了扬:“好久不见,顾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