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味道仿佛带着他穿越回了小时候,那个无忧无虑、充满欢乐和温暖的时光。那时,母亲总是会亲手做这样美味的大饼给他吃,每次咬下一口,都能感受到满满的爱意。如今再次品尝到这个味道,那些美好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成均不禁有些动容。
渐渐地,他的眼眶湿润了,但他不想被其他人发现自己的情绪波动,于是连忙抬起手臂,用衣袖胡乱地擦拭了一下眼睛。随后,他像是要掩饰什么似的,迅速低下头,将脸深深地埋进面前的碗里,假装专注于吃东西,以免引起他人的注意。然而,那颗心却早已沉浸在了对往昔岁月的怀念之中。
成梨花没有上桌,而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不停地扫视着每个人的碗。每当她发现有人的碗已经见底,便会迅速地走上前去,微笑着为其添上满满一碗热气腾腾的鱼粥。
成母在厨房忙前忙后一通之后,解下腰间的围裙,然后回到了堂屋。一进屋,她便安静地站立在一侧,倾听着那此起彼伏、呼噜呼噜的喝粥声音。这熟悉而亲切的声响,让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了多年以前,那时她的儿子还是个年少无知的孩童,每次吃饭也是这般狼吞虎咽,发出同样欢快的声音。想到这里,成母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温馨的笑容。
吃完饭的成小三起身走向耳房,不一会儿功夫,他就双手捧着一个火盆缓缓走了回来。只见这个火盆里面盛放着尚未完全燃烧殆尽的底火,闪烁着微弱但温暖的红光。当他把火盆小心翼翼地放置在堂屋中央时,整个屋子瞬间感觉暖和了不少。尽管依旧有些寒冷的风从那单薄的门缝中顽强地钻进来,但此刻大家因为填饱了肚子,身体也都变得热乎乎的,所以这点寒意也就显得无足轻重了。
吃饱后的成均赶忙站起身来,伸手扶住自己的母亲,慢慢地走到火盆边上坐下。成小三见状,又急忙转身走出堂屋,再次前往耳房拿来了一些劈好的木柴,并将它们小心地添加进火盆之中。伴随着一阵轻微的噼里啪啦声响起,几缕淡淡的青烟袅袅升起,紧接着跳跃的火苗开始熊熊燃烧起来,火势越来越旺,散发出更多的热量和光亮。
成小三做完这些事情之后,也顺手拉过一张凳子,挨着成均坐了下来。此时,其他众人也陆陆续续结束了用餐。成梨花手脚麻利地收拾起桌上的碗盘,快步走进耳房中准备清洗。
就在这时,只见张好古面带微笑,缓缓转过头去,目光温和地望向成母,用那无比诚恳的语气轻声说道:“大娘啊,您看,我们这可都已经吃得饱饱的啦!这饭菜可口得很呐,您也别光看着呀,赶紧趁热吃上一点儿吧。”
成母原本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突然听到有人跟自己说话,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应道:“哎呀,你们这些孩子能吃饱那就太好了,我和梨花啊,晚上向来是不吃晚饭的哟。”说罢,还轻轻摆了摆手,表示不用在意她们母女俩。
张好古心里自然清楚,像成母这样的普通百姓家庭,眼下大多都是一天只吃两顿而已,如此这般无非就是想节省下一顿粮食罢了。于是乎,他也不再继续纠缠于这个话题,而是话锋一转,接着说道:“大娘,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妥当之后,您不妨跟着我们一块儿回去吧。您不知道哇,如今成大哥不仅有宽敞舒适的房子住,还有好几亩肥沃的田地呢。而且啊,他每个月的收入也是相当可观的哟。更重要的是,成大哥现在可是在朝廷里头谋得了一官半职呢。”
成母一听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之色。她急忙扭头看向身旁的儿子成均,迫不及待地问道:“均儿啊,这位小哥所言可是当真?你真的当官了不成?”
成均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轻地点了点头,缓声道:“娘,这的确不是假话。您看,孩儿我如今已然成为了朝廷的六品官员啦,虽然只是一介武官,可比起那小小的县太爷来说,可是足足要高出整整一品呢!”。
成母闻听此言,心中欢喜异常,她爬起身来颤巍巍地顺着墙边缓缓摸索前行,一步一挪地朝着堂屋的北墙方向走去。一旁的成均见状,赶忙也跟着站起身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赶到母亲身旁,小心翼翼地搀扶住她,生怕母亲一不小心摔倒在地。
成母就这样一路摸索着,终于来到了那个摆放着牌位的地方。她因激动而略微颤抖着说道:“他爹啊,今儿个有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知于你。咱们家的均儿总算是找回来了,而且呀,这孩子还当上了官哩!”
站在一旁的成均默默地凝视着父亲的牌位,久久没有出声。他缓缓抬起头来,仰头望向屋顶,仅存的那只独眼紧紧闭合着,仿佛是在努力压抑着内心深处翻涌的情感。
祷告完了的成母又摸索着到了另一个牌位,双手合十。“多谢张大人,幸亏您让我一家在这里有了立足之地,才能在这里遇到我大儿 ,在此老婆子谢谢了。”
成均听到旁人说是张大人后,便好奇地凑近前去查看那牌子。只见上面楷书工整地书写着几行字:“工部张讳好古公救我等于水火之中,故此早晚供奉”,而在落款处,则清晰地写着“供奉人成刘氏”这五个字。
成均看到这里,心中不禁一惊。他瞪大了那只独眼,目光死死地盯着那块牌子,仿佛要将它看穿一般。过了片刻,他才缓过神来,转过头去对着身旁的致远结结巴巴地说道:“致……致远,你快看看!这供奉的竟然是……是你啊!”由于太过惊讶,他说话时甚至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张好古猛的站起来,走到近前看去,可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