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个自己发誓要用一生守护的温柔女子,冯浩然心里充满了柔情。这时,一阵冷风吹过,再加上湿透衣服的刺激,冯浩然的酒劲又消了大半。

随手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水渍后,冯浩然又恢复了往日的风采:“谢谢表弟陪我到现在,你说的对,我是该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顺便帮我跟你院子里的人说声抱歉,不该这么晚来打扰的。”

咦,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为何冯浩然的表情颇有些意味深长?还有我的院子哪里还会有人?安若初不是早就回去了么?

难道~

一想到某种可能,顾念远就有点儿来气:“安若初,你别想跑,我早就知道你在这儿了。你再不出来,咱们以后可就做不成朋友了啊!”

“敢这么凶我,你是不是想挨揍呀!”

旁边屋檐下忽然闪过一道金光,安若初的身影由虚转实,慢慢变得清晰。她嘴上虽然不饶人,但是那副色厉内荏的样子,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来。

“你还有理了!”

顾念远被安若初的蛮横样子气笑了:“堂堂道宗修士,一代侠女,居然学那些无知妇人偷听别人家的闲事,这说出去了谁信啊,羞也不羞!我就奇了怪了,安姐姐,你的好奇之心是不是和你的侠义心肠一样啊?谨记侠气太盛防肠断啊!”

听出顾念远并没有真正责备自己的意思,安若初稍稍松了口气:“顾念远,这也怪不得我呀,白日里你们兄弟表面一团和气,可是私下暗藏机锋。还有喝酒什么时候不能喝?非得在这个时候?正是新婚日,洞房花烛时,谁知道冯浩然心里在想些什么啊,我真怕他在酒里下毒,让你一命呜呼,那我不就白救你了吗?你不感激涕零也就罢了,竟敢吼我!”

“你就这么无聊么,盼我点好不行吗?人心未必那么险恶的。”

顾念远是真的、真的没想到安若初会如此脑洞大开,不去写悬疑小说,实在太可惜了:

“该听的你都听了,不该听的你也听了,其实说句心里话,我其实挺同情冯浩然的,他真的挺不容易的。”

“和我不一样,他从小在读书一途上就很有天赋,姑父和姑丈对他期望也很高,要求也很严格。在我的记忆中,他的课业是非常多的,每日天不亮就要起床读书,一直到很晚才能睡觉,寒暑不辍,没有一点属于自己的时间。”

“有时候我都在想,他知不知道自己读书究竟是为何?是为了自己,还是还是只为了不让姑父和姑母失望。”

儿时的记忆越来越模糊,顾念远要是不去刻意回想,除了几件特别深刻的事,其他的根本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