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取义大儒看顾念远的眼神颇为玩味,示意他上前来,指着悬挂在空中的画道:“依你来看,此画意境如何?”
这~
顾念远似乎察觉出了孟取义大儒的用意,可他哪里懂的画呀,他最多能画个人体素描什么的,绘画的艺术可不是他能把握的。
更何况背诗他在行,可命题作文却不是顾念远在行的,而且还要契合主题,他可没有曹植和王勃那样的应试之才:“先生,你太高看我了,我只是个道体修士!”
顾念远话未说尽,可意思却已经表达出来了:诸位大儒,我是最被你们儒家修士最为看不起的以武乱禁的道体修士,不要和我探讨关于学问上的事,免得跌份。
在场的岂有愚笨之人,哪里能不明白顾念远的言外之意?
“顾小友进门之时,以‘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道破我等心思,可谓鞭辟入里。”
见自己的想法瞒不住顾念远这个聪明人,孟取义大儒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不以为然道:“说道体修士粗鄙不堪的,都是些腐儒蠢材,他们哪里懂的条条体系通大道,修行哪有高低贵贱之分?岂不闻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须待七年期。顾小友若是真有所得,尽可直抒胸臆,又何必扭扭捏捏,作那小儿女状!”
瞧瞧,这才叫站得高,看得远,这才叫高屋建瓴,这才叫掷地有声。
顾念远非常欣慰,总算是有人替道体修士正名了,由是感激,无以为报,定当竭尽所能,以报正名之情:“孟先生果然是大儒,知道能透过事物现象看本质,那学生就遵从先生的指示,认真观摩,细心体会此画的意境?”
这小子还挺上道,知道适可而止,是个可造之材,比自己那些整日先生早,先生好的循规蹈矩的学生们有趣多了。
四位大儒心头浮现这样的想法,点头示意顾念远尽管看,尽管观摩,尽管体会。
顾念远也不再矫情,而是大方的站到画前,一睹它的庐山真面目。乍一看此画是一幅山水画,再仔细一看似乎不太准确,因为在郁郁葱葱的山林深处,似乎还半遮半掩着寺院的一角。
就在顾念远还要再仔细欣赏一下的时候,他忽觉眼前一阵恍惚,当顾念远再次清醒之时,却发现他已身处在朝日初升的山林之中,蜿蜿蜒蜒的小道不知延伸至何处。
对于此番变故顾念远并未表现出过多的惊诧,因为在来藏经阁的路上就向元丹丘他们打听清楚了,原来修真界有一种名为引人入胜的画技,可以把赏画之人的心神引入到画的意境当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