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的后背重重砸在底层停车场的水泥地上时,头顶传来瓷器碎裂般的脆响。
那些笼罩整栋楼的甲骨文正在褪色,但陶悦清晰看见最后消散的"祀"字边缘,分明残留着与她癌变细胞相同的锯齿状结构。
远郊别墅里的男人放下红酒杯,监控屏幕的蓝光映亮他袖扣上的青铜鼎纹章。
当他用戴着皮质手套的手指轻敲键盘时,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指骨突然在证物柜里跳起了诡异的踢踏舞。
(接上文)
陶悦撑着水泥地翻身坐起时,手背蹭到的沥青碎屑突然泛起荧荧绿光。
停车场顶棚的裂缝里淅淅沥沥漏下腥甜液体,在地面汇成不断变幻的甲骨文水渍。
邬靖的白大褂已经变成灰扑扑的破布条,却仍不忘用袖口替她擦拭小腿伤口渗出的血珠。
“这些结晶……”邬靖的指尖在距离伤口半厘米处顿住,“在模仿淋巴细胞的分裂方式。”他脖颈处的医用吊坠突然发出蜂鸣,两人同时抬头,看见悬浮在空中的血珠正拼凑成三维的青铜鼎结构。
陶悦突然抓起邬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让他感受胸腔里异常的震动节奏:“每次癌变细胞增殖时,心肌都会出现这种三短一长的震颤。”她沾着血在地面画出方才看到的“祀”字锯齿边缘,“和这个结构吻合度99%。”
远郊别墅里的男人猛地捏碎了红酒杯。
监控画面里,陶悦正用解剖刀挑开伤口处的晶簇,将染血的刀刃按在邬靖的医用吊坠表面。
当血珠顺着吊坠的DNA螺旋纹路渗入时,整个停车场的照明系统突然发出类似CT扫描仪的嗡鸣。
“原来如此!”邬靖突然扯开领口,露出锁骨下方的手术疤痕,“去年移植的人工肾脏,芯片用的是和警用装备相同的加密协议。”他拽过陶悦的手将解剖刀刺入疤痕边缘,弹出的微型芯片在血泊中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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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悦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些漂浮的青铜鼎虚影突然开始逆向旋转,鼎身上的铭文正以每秒三次的频率与芯片光芒共振。
她突然拽下邬靖的皮带扣,用金属边缘在布满水渍的地面刻出三个月前尸检报告的编号序列。
“他们要的不是物理摧毁,”陶悦的指尖在编号间飞速跳跃,每个数字刻下的瞬间都迸发出青白色电火花,“这些加密病毒在模仿人体器官的排异反应——邬靖!你的人工肾脏当时出现过三次异常波动对不对?”
别墅监控屏突然炸开漫天雪花,男人踉跄着后退撞翻古董座钟。
他颤抖着扯开真丝衬衫,心口处的皮肤竟然浮现出与陶悦所画完全一致的发光编号。
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指骨突然集体转向东南方,在玻璃罐里敲击出摩斯密码的节奏。
停车场内,邬靖正将夜光腕表拆解成零件铺在地面。
当陶悦将刻满编号的皮带扣按进血泊时,所有零件突然悬浮着组合成微缩的城市模型,每条街道都对应着人体血管分布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