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贫僧无意之举。”
听到这句话,江湖人士各个怒火汹涌,难怪贾大人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屠灭福禄禅寺,这秃驴泯灭人性,做的恶事简直要钉上耻辱柱!
两个时辰后,铁掌搬来上百箱金银珠宝,还有最重要的十箱田契。
盘踞南赣,侵占了多少百姓的良田!!
“胖头鱼,铁掌,你们命令各大县衙,将田契还归于民,若有不法者妄图侵占,小心头上悬着的绣春刀。”
……
下午,贾环踏入巡抚衙门。
“老大。”双鞭带人迎接,“已经控制住了衙门官吏。”
贾环颔首。
走进官署,江西巡抚卢清献端坐太师椅,内心极度恐惧,面上色厉内荏:
“贾千户,没有朝廷公函,没有驾帖批签,你凭什么派人控制一个封疆大吏?你这是严重僭越!!”
贾环笑了笑:
“知道前浙江巡抚和漕运总督么?坟头应该长草了!”
“如实交代,保你家人不受痛苦而死,负隅顽抗,别怪锦衣卫做事狠毒了。”
“福禄禅寺,已经屠戮干净了,佛像都被销毁。”
卢清献面如死灰,一下子没了力气,一双眼睛死死鼓着。
“你威胁不了本官!”他咬牙切齿。
贾环将其踹翻在地,拉过太师椅坐下,语调森然道:
“想通过背后靠山谋求生机?跟你说一声,我此行就是为了置司礼监秉笔于死地!若不是因为戴阉狗,我也不会查到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狗官。”
卢清献惊恐万分,脸色苍白如纸,绝望席卷五脏六腑。
卢家难逃一劫了。
他突然从地上爬起来,整理官袍衣襟,坐在对面咆哮道:
“我恨这条阉狗!”
贾环盯着他,直接问:
“你是怎么知道严家是戴阉狗的血亲子嗣?”
卢清献脸庞满是仇恨,眼眶逐渐通红,一时间竟老泪纵横,嘶哑道:
“我上任江西巡抚的那一天,决心为民谋福祉,造福一方,甚至希望离任能收到万民伞。”
“在履新巡抚之前,我真的没有做过一件恶事!没有收受过一两银子的贿赂,有违此言,家里亲眷永世为奴为婢!”
说到这里,卢清献泣不成声,哽咽道:
“巡抚第一年,百姓状告严家肆意杀民,状书从县衙递到府衙再到巡抚衙门,我秉公审理,将严家六人抓进大牢,宣判半个月于菜市场抄斩。”
“京师来信了,是戴权的亲笔手书,拿我家眷性命做威胁,拿我的仕途做威胁,我……我没办法啊,我不能坐视妻女受辱,凭我之力无法撼动他。”
“也许贾千户会骂我懦弱胆小,但彼时的卢巡抚真的不是个恶人!”
“一年之内,严家又闹出三回祸事,都由我亲手摆平,那时我就知道,我心神爬满蛆虫,再也洗不掉了。”
“没有守住本心蓄意包庇无耻恶獠的那一刻,当底线踏破之后,恶念疯狂滋长,由此堕落万丈深渊,我收不住的。”
“宰执一方,我开始肆意放纵,再不克制自己,任由恶念蔓延,在江赣之地享受土皇帝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