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下马车,将太史慈扶起来,这才看到这个青年将军留着短疵,英武不凡。眉宇间有傲气露出,真乃虎将也。实在想不通,自己的便宜老爹刘繇为何就不重用这样的人。
难道就仅仅因为他出身不好?
以家世取人,实在是糟糕透顶!
“子义兄快请起,这一次若不是子义兄相救,我这条小命可就没了。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以后,子义兄就是我的兄长了。”刘谨醒来后才从小鹿嘴里得知,这次自己能死里逃生,全凭太史慈一人一骑杀入敌阵中所救,为此太史慈背上还中了两箭。
众人没想到刘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厚遇太史慈,纷纷有些侧目。
附近劳动的百姓知道是刘刺史的公子来了,纷纷围拢过来,向刘谨行礼。刘繇担任扬州刺史不过一年,但是在曲阿、丹徒等地招徕淮泗流民安居,也颇得民心。
这一次,刘谨亲冒矢石冲击敌阵,给这些百姓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太史慈也有些意外,对于刘谨他只听过纨绔好色的名声,也没怎么接触过,自然对刘谨也谈不上多少好感。这次奋力救他,也不过尽人臣本分而已,并非真心想救。此时听到刘谨这般说话,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谦让道:“卑职不敢。”
刘谨捂着嘴咳嗽两声,脸上表情凝重的看向宽阔的江面,江面上有几艘大型船只往来游弋,知道孙瞎子并未远去,他寒声道:“这个孙瞎子看来还不满足于此啊。”官军这次也是付出了很大的伤亡代价才将孙瞎子赶下江,此时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贼船,知道孙瞎子肯定心有不甘。
太史慈点点头道:“不错,我军缺船,原本丹徒县有数十艘小型战船,都被敌军焚毁,要想彻底击败孙瞎子,没有战船恐怕无法竟全功啊。”太史慈本是北海名将,曾经在黄巾起义时就大放异彩,经过几年在战场上的历练,愈发变得沉稳起来。之前没有独领一军的机会,这次受到刘谨信重,以副将的身份领兵,才彻底将他的领兵才能激发出来。
“少主公,莫不如我们继续向主公求援,让主公派水师前来?”跟在刘谨身后的丹徒县丞王如看了一眼宽阔的江面,江东之地,终究还是要在水上争雄的。
刘谨摇摇头,道:“父亲正在筹划征讨太湖水盗,正是重用水师之时,不可令大军分心。丹徒的事情,还是我们自己想办法吧。”看到刘谨眼里的坚定神色,王如还以为刘谨是骄傲心作祟,不想求救他人,也不强求,闷声站在那里。
其实倒不是刘谨不想求助自己的便宜老爹,实在是刘繇目前在扬州也远未站稳脚跟,他上任扬州刺史仅仅一年时间,虽说在曲阿形成了些许势力,但在世家大族遍布,山越豪帅星罗密布的丹阳和吴郡,他的权威以及控制力实在是有限的紧。
刺史府令止于曲阿也是不争的事实。
县尉陈启则眼珠子转了转,笑道:“少主公,其实只要我们守住岸边,不让孙瞎子上岸,也算是大功一件啊。”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孙瞎子的海匪势力整日在眼皮子底下来来去去抢掠,自己这边无动于衷也终究不是个事啊。
刘谨没有说话,这时候,史管家带着一些丹徒豪族向这边走来,刘谨看着稀稀落落的马车,心里杀机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