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大雪仍旧漫天飞舞。

漆黑的夜，显得凄厉至极。

军营里，不知是谁唱起了感人的吴歌，歌声柔媚，千回百转，让听到歌的人都忍不住潸然泪下。

吴歌侬语，最是能牵动人的心绪，婉转柔肠。

歌声悠扬，不仅刘谨军营的士兵静静的听着，就是远在对面孙贲的营寨，也有士兵隐约听到了曲调。

这么大的雪，若是再持续下去，对双方都不是什么好事。

刘谨大军的准备要充分些，物资储备更充足，但是这些百战老兵也经历了大小数十战，奔波了数月，要说不疲惫是假的。

战争打到这份上，双方皆有些疲态，只不过孙贲面临的绝望感更严重。

刘谨的中军设在一间山民的民房附近。

民房不大，但是里屋烧了热乎乎的炭火。

是刘谨专门给几个女子安置的梳洗的地方。

周彤和霍氏姐妹的军帐就在民房旁边，刘谨其实也不在民房休息，他的军帐要更靠前一些。只是，连日快马北上，他疲惫不已，正好借这间民房泡个澡，洗一洗身上的乏气。

夜色渐浓。

刘谨赤裸着上身，正坐在里间屋子里沐浴。

一个三人环抱大小的木桶放在卧房的中间，小鹿和郑嫣贴身侍候，不断的为刘谨添水、搓背。

小鹿看到刘谨身上又添了几道疤痕，心疼不已，一边替刘谨擦着精壮的后背，一边低声道：“公子以后上战场能不能不冲在最前边，小鹿害怕。”

刘谨被她一句话逗笑了。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熟悉，好像自己之前在哪儿听过的。

起初刘谨对她们这种服侍还颇有忌讳，总觉得让这么小的姑娘替自己洗澡，多有不便。但禁不住小鹿眼泪稀里哗啦的软磨硬泡，硬说自己不让她服侍是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