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内,戚缙山安静地躺在床上,睡意深沉,即使房内有人也未惊醒。

谢明月一袭素裙坐在一旁,隔着屏风问玉江。

没人看见她的手指尖被攥到泛白。

“他这般多久了?”

玉江:“两年。”

两年……

也就是说,她晕倒后,他也病了……

“夫人,小的斗胆说一句,大爷对您是一等一的上心,若您担忧大爷的心思,其实真的……不该如此。”

玉江斟酌着开口。

他其实也冒着很大的危险在劝慰,若让戚缙山知晓他多嘴多舌,只怕要将他往外院赶了。

但他就是看不得大爷与夫人好不容易合在一处,却又莫名起来地分开。

毕竟大爷一怒,受折磨的还是他与金河。

谢明月抓住戚缙山干燥温热的手掌,自嘲地笑了笑。

她当然明白戚缙山的心意。

可她也是个活生生的人,纵使所有人都在告诉她,戚缙山对她很好,很珍爱,她自己也如此认为。

但……她没办法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就放弃自我的坚持,全身心地敞开给他。

这是违背常理的,无论如何,她对他也不能凭空产生极其深入信任,想全心依赖也需要时间沉淀。

是他们之间始终萦绕着的一点“差距”,令他们总能失之交臂。

不能这样了。

“苟圣手的药能让他入睡,但也不是长久之态,大爷这病症可有缓解的法子?”

半晌,谢明月轻声问。

玉江一愣,有些不确定道:“兴许……或许……也许……大爷只要与夫人您在一起,就能睡得安稳。”

她这才明白,戚缙山那句“你是我的药”是何意。

到玉江退下后,谢明月看着戚缙山沉睡的脸,俯身去为他解开衣襟,这样能睡得舒坦些。

待看到他暗驼色衣袍下?蓝细领的贴里时,她神色一僵,缓缓将脸埋在了他宽阔的胸膛。

笨蛋。

笨蛋戚缙山。

待安置好,谢明月也挨着他沉沉睡去,半夜却突然感到身上像压着一块沉铁,令她热得直淌汗。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