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歌离开寿安堂后长长的舒了口气,却看到苏致远正站在门口。
“恭贺大姐姐喜得县主封号。”苏致远挑衅地看着她,唇角带着一丝冰冷的笑意,“怪不得你现在做事如此大胆有底气,原来是攀附上了九皇叔。”
苏安歌并没有急着否认,“好弟弟,你不也攀附上了三皇子和舜华公主,我们两个谁比谁高贵呢?”
“所以啊,我们是一路人,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苏致远眼神飘渺起来,似乎是在努力回忆着什么,“小时候,比起星儿,我们两个才是最要好的。你记不记得,上私塾读书时你被工部尚书的儿子欺负,躲在角落里偷偷哭,还是我去帮你揍了他。”
“然后,工部尚书带着他儿子来家里告状,你被父亲劈头盖脸骂了一顿,我记得那好像是你第一次被父亲批评。”苏安歌也笑起来,那好像是他们两个人难得一段美好的回忆。“但是,一切都回不去了,经历了这么多,我们的立场不允许我们再像以前一样。”
“过几日我就要去刑部任职了,你不是一直有疑惑,我是如何搭上三皇子的吗?”他嘴角噙着笑,收敛起了身上的阴郁气质,“敢不敢跟我走一趟?”
苏安歌看了一眼白芷,点了点头,“好,你带路吧。”
她跟随着苏致远的脚步,很快走到一间偏厅,这里离苏致远的“知行院”不远,但平时却没什么人,苏安歌不由得多留了个心眼。
苏致远帮她打开门,“三皇子就在里面,有什么疑虑,都可以问他。”
苏安歌早就料到李景胜会有所动作,她倒要看看他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以防万一,她还是在白芷耳边轻声交代了些什么,然后往房间内走去,“白芷,你先回去吧,我进去看看。”
苏安歌绕过一扇雕镂屏风,只看到白衣黑发的李景胜端坐在桌前,如往常一般温润清雅、谦和矜贵。在摇曳的烛火中,他正认真地摆弄着一套青釉冰纹茶具,室内茶香四溢、回味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