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一听这话,顿时气得面色发紫,脖颈青筋毕露,呼呼喘着粗气。“老大总说做山匪算不得什么英雄好汉,还总受到朝廷的围剿,天天东躲西藏的。前几日他带着兄弟们为商贾运镖以赚取酬金,路遇另一伙山匪火拼起来。眼看对方声势浩大,老大只得飞速提刀上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带弟兄们突出重围。 可惜他却受了重伤,只简单抹了些伤药,直到运完这趟镖才我们才发现他的伤口已经溃烂,连巫医大人也束手无策。”
“你们这位老大还挺有远见的,朝廷这两年确实一直在京都周围剿匪。”苏安歌陡然抬眼,一双杏眸澄净空灵,“你们的家人呢?总不能从小就是山匪草寇出身吧?”
壮汉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谁愿意一出生就做山贼草寇啊,我们手下这帮弟兄有些是边关逃难过来的外乡人,有些是天灾过后吃不起饭的农民,还有像我这样的孤儿,我们在此地无依无靠,若不做山匪还能干什么?”
“抱歉,多有冒犯。”
“无妨,你这种京都小姐整日养尊处优的,自然是难以体会民间疾苦。”壮汉再次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眼神里有些轻蔑,“若不是今日情况危急,巫医大人急需寻个女子给老大冲喜,倒也不会冒然劫你过来。”
苏安歌嘲弄的笑了笑,这些愚昧的陋习在民间并不少见,所以现在唯有赶紧救下榻上这人才能为自己谋取一条生路。
“壮士,若要医治金疮痉,得先把他伤口处的腐肉剜掉。好在他现在昏迷着,也感受不到什么疼痛。”
“老子说了会给你一次机会,你可不要耍什么花招。”他扬手将榻边的帘幛一拉,并未阻拦。
苏安歌淡淡一笑,拿起匕首对着腰间的腐肉一点点剜了下去,几乎是手起刀落。而昏迷中的男人也似乎感到了一阵剧烈的疼痛,浑身抽搐得更加厉害了。
苏安歌拿起那壶黄酒,对着伤口一点点浇下去。这种灼烈的痛苦顿时席卷了男人的全身,竟让他从昏迷的深渊中挣扎出来,缓缓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