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地牢里,味道十分古怪,是雨后的潮湿加上已经干涸的血的味道。整个空间十分昏暗,只有一两个小小的窗孔可以透光,窗孔是开在高高的、囚人举起手来也够不到的地方。从那窗孔里透进来的一点天光,非常微弱,即使在中午时分,也是若有若无,向晚时城堡的其他部分天还没黑下来,这里早就变成乌黑的了。
最里面的牢中,仅有两边几盏油封闪着微弱的光,被风一吹,就灭了两盏。
这间特殊的牢房里竟关着一男一女,正是苏致远和苏星楚。
只见苏星楚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脸色突然变得苍白,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疯狂的光芒。她的呼吸急促,身体开始颤抖,仿佛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控制着她
苏致远则是虚弱无力地趴在地上,背部的伤口已经溃烂腐臭,似乎已经疼得麻木了。
苏星楚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刺耳,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尖叫。口中念念有词,语无伦次地述说着自己的痛苦和不满。然后挥舞着手臂,向着苏致远撞过去,拼命地撕咬抓挠。
本就重伤不治、奄奄一息的苏致远根本无力制止,只能任由自己的亲妹妹在自己的身上发疯。他虚弱地闭着眼,嘴角下垂,舌头抵住上腭,嘴里发出细微的呻吟声。
苏安歌远远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有些唏嘘。那位有“辣手摧花”之称的魏嬷嬷讨好似的走上前来,“九王妃,这女囚也太不经折腾了,老奴就用了几件刑具她就忍受不了发了疯。”
苏安歌听着不绝于耳的惨叫和哀嚎,只感觉着就像是地狱一般让人压抑。原本温润的月光在这里也变成成了惨白而冰冷的幽光。每一个进来的人,都不免要紧一紧自己的衣领以抵御这里的森森的阴气。
“魏嬷嬷,你做得很好,辛苦了。以后也不必再管他们,每日给些食物和水,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吧。”苏安歌又从袖子拿出一锭银子交到魏嬷嬷手里。
一听连用刑都不用做了,还能拿银子,魏嬷嬷感恩戴德地讨笑着。“九王妃真是折煞老奴了,只是做了些分内之事而已。您放心吧,日后不论他们怎么样,老奴都不会去瞧一眼。”
苏安歌笑了笑,再看了一眼凄惨的两兄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座地牢。“最后的日子,就让你们两人相互折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