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蘅起了身,不愿再就此事与她继续聊下去。
可宁知予却随着她起身,一杯酒直接泼在了她脸上,任何面子都没给她留。
“知予!”华沐枫也赶紧起身,递了毛巾给月落蘅,“你是不是疯了!”
“我是不是那种爱疯的人,你们心里都清楚,”她冷笑道,“既然她做了选择,现在还要怪我不该这么做是吗?这样的道理还真让人觉得可笑呢。”
“是她月落蘅欠我什么,不是我欠她,这杯酒就该她受着。”
华沐枫还想说什么,月落蘅却拦住了他的动作:
“知予说的也没错,这是我欠她的。”
她确实是欠知予的,而且这杯酒也算不了什么,根本就还不完她跟知予之间的债。
“我们两清了,你滚吧,”宁知予擦了擦手,“月落蘅,最好咱们到死了都不要再见。”
她这话说的实在狠毒,但月落蘅没有说她什么不是,只是应了好。
如果可以的话,她和知予不见面其实是更好的选择。
她甚至连身上的酒都没擦干,就转身离开。
到底是不想见,还是不敢见,就连华沐枫都清楚的事,她们又怎会不明白。
“我有时候是真恨她啊,”宁知予终于松了口气,跌坐回刚才的位置上,“恨她动起手来毫不留情,恨她让宁家毁在了我手上。”
可她偏偏又恨不起来落蘅,因为她知道落蘅也是无可奈何才会走到这一步。
无论是否有君主的掌控,原先宁家与方时榆一起谋算她的军功,这是不可磨灭的事实,也是她和落蘅之间永远都说不开的隔阂。
只是以前没有念而已,如今都还了回来。
“你也是,做这么绝,就不怕她真跟你恩断义绝,死生不复见?”
“那我可太高兴了,至少她不会看到我死的样子。”
宁知予觉得这样也不错,她肯定逃不了一死,君主既然对世家打击这么狠,就不会容忍他们有喘息之机。
方家、楚家的例子都还历历在目,她更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