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杏林医馆在,不用担心药材会卖不出去,不比随便种点地瓜黄豆来得值当?
“老夫人没说,东家你是另有打算?”柳树摇头没法给柳小如答案。
柳小如嗯了一声,“我是想种点旁的,可以卖了换钱补贴家用。”
虽然没有打探到答案,但柳小如并不着急,他娘一向能把他的话听进去,晚上他跟刘香云提一提,肯定没多大问题的。
见柳小如心情还好的样子,柳树松了口气,趁机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东家,我有一事相求,还望您应允。”
他怕柳小如不同意,特意强调道:“是一件小事,特别小的事情,不用东家你亲自来,我代劳就成。”
见柳树略显慌张的样子,柳小如叹了口气,这么长时间了,柳树还是这么客气,可见之前伤得不轻,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柳小如软下脸,温声道:“你别慌,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先说说看什么事,我才能下决定不是?”
“陈家有一亩旱地,招儿虚岁才七岁,肯定没法忙活,其他亲戚不来惦记就不错了,肯定是不会帮着搭把手的,所以我想着,我能不能帮着他种上,随便种点什么都成,至少让他有口果腹的吃食。”
柳树说完实情后,才大着胆子抬头,看着柳小如的眸子,恳切道:“公事公办,我是柳家的奴婢不能去干陈家的伙计,所以我跟招儿决定,就当是把这亩旱地租给柳家,纳完税后,两家四六分。”
他怕自己没讲清楚,柳树重述道:“柳家六,招儿四,您看成不成?”
听完柳树的话,柳小如还当什么事,就这一件小事情,值得柳树诚惶诚恐的样子,他又不是那等剥削冷血的地主,还能看着陈招儿饿死不成。
当然柳小如也不能免费白干,毕竟柳树现在是柳家的,他想了想才道:“不用四六分,我只要三成即可。”
在原身模糊的记忆中,地主跟雇农之间,好像就是地主抽三成,雇农占七成的,当然黑心地主除外。
既然柳树想公事公办,柳小如便跟他公事公办,彼此谁都不吃亏。
听柳小如这话的意思,便是同意了租种陈家的旱地,柳树偷偷松了口气,随后便是满心的感激,忙回陈家喊了陈招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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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俩给柳小如磕了个响头,柳小如怎么都拉不住,只得硬生生受了这份大礼,“好了好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陈招儿长睫颤动,声音带着正色,道:“于柳阿叔而言,确实是小事,但对招儿来说,却是一年的温饱问题,关乎着招儿能不能活下去,此等救命大恩,招儿没齿难忘。”
“感激东家救我儿性命。”柳树也是严肃地致谢。
父子俩这般客气,柳小如无奈地摇头,揉了把陈招儿的脑袋,这段时间招儿跟着柳树吃着柳家的饭菜,身子强壮了不少,原本枯黄干糙的头发软了不少,手感还不错。
“行吧,等你满仓叔回来,咱们两家签个契书,也算是过了明面了。”
一晃午休过去,赵东临穿好衣裳,一推开房门就闻见了香味儿,寻着味道去了灶房,灶台上的小竹筐里,叠放着一张张金黄焦脆的烙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