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
“黑心肝!”
“杀千刀的!”
“不得好死!”
······
李槐本想让人阻止这样闹剧,惊堂木拍得震天响,但在群众情绪激动时,谁也听不进去。
衙役们也是苦着脸,心里不乐意阻止,面上却还得听知县大人的命令,时不时帮着徐家三口抵挡攻击,搞得自己很狼狈。
钱老爷一行人早就躲了起来,万幸没有沾上一片烂菜叶子。
县丞饶有兴致地看着,见知县大人眉头紧锁,不由得宽慰道:“大人,百姓们心中有气,让他们发泄出来就好,况且徐家三口干的真不是人事,着实该打!”
这场闹剧足足持续了十分钟,不少人都光着脚站着,虽然脚上是凉的,但他们内心火热,脸上甚至还有激动的红晕。
百姓们渐渐安静下来,李槐拍了下惊堂木,落地有声道:“徐承光一家涉嫌骗婚、偏财、私自贩卖人口,案件性质特别恶劣,且涉事地域不止清水县,本官需禀明知府大人再行处置,先把徐承光一家关入大牢,择日再审!”
公审十分草率地结束,陪审的百姓们也快速离开。
原因无他,公堂上着实脏臭难闻,且他们心虚后怕。
出了官衙呼吸到新鲜空气,柳小如再也忍不住干呕出声,扶着墙缓了半晌,直到钱老爷带着人出来,他才直起腰身,走了过去。
“钱老爷,恭喜恭喜。”柳小如白着一张脸,但是他为钱老爷高兴,总算解决了一件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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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老爷也受到了毒气弹的攻击,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看了眼已经钻进马车的钱悦,他苦笑一声,“借柳先生吉言,希望悦儿能够接受事实吧。”
失恋的痛苦,柳小如无法理解,他就谈过一次,对象还是合法的相公,像他这般的好运气,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这话柳小如也就心里想想,说去来杀伤力太大,他怕钱老爷接受不了,要是气坏了身子,他岂不是成了恶人。
柳小如婉拒了钱老爷邀饭的请求,两家人在官衙门口分别,目送钱家的马车驶远。
鸿源茶楼离官衙不远,柳小如带着刘香云慢慢地走过去。
路上陈招儿在前边蹦蹦跳跳地走着,刘香云兴致勃勃地拉着柳小如问,赵东临的干活的地方怎么样,似乎完全忘记了方才大胆冲锋的模样。
很快,鸿源茶楼到了。
看到眼前气派的三层高楼,刘香云心里很是开心,也是在为赵东临开心。
此时正值午饭时候,鸿源茶楼里人不是很多,柳小如一行人进来时,就一个面生的小二走过来欢迎,“三位客官,里边请。”
柳小如随便在一楼大堂找了个靠窗的桌子,点了壶热茶加一碟糯米糕。
“娘,招儿,咱们先吃点垫垫,等看完临表弟,再找家饭馆吃饭。”
很快,茶水点心都送上来了。
柳小如给小二打赏了两文钱,问道:“小二哥,跟你打听个人,来自西河村的赵东临你可认识?”
小二笑着谢过柳小如的赏,听到他打听新来的帐房先生,他直接点头道:“认识,我们茶楼前些时候新来的帐房先生,客官找他有事吗?”
柳小如颔首,脸上挂了周到的笑容,“我是他表哥,这是我娘,我们是来看看他的,能劳烦你帮我跟他说一声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