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干净桃花瓣,柳小如再次动用了顾满仓的粗布“嫁妆”,剪下方方正正的一大块儿,趁着今儿无风,把粗布的四个角用大石头压住。
如今柳家条件不同艰苦的往日,粗布用着也不心疼。
随后柳小如把桃花瓣均匀地撒在粗布上,用暖阳晒干上边的水分。
捣鼓完桃花瓣,柳小如回到灶房,有陈招儿看着火,一顿午饭很快就做好了,刘香云跟柳树也准时回到家。
看到端上桌的白米饭,柳树惊讶地瞪圆了眼睛,有些不敢端碗,“东家,这是白米饭,也有我跟招儿的份儿?”
柳小如塞了碗米饭到柳树手里,摁着他坐下,“别磨磨唧唧,咱们吃完还得下地,争取今儿把两亩旱地给施完肥。”
吃完饭,刘香云跟柳树便急匆匆地回了田里,柳小如则留下洗碗,顺便给家里鸡、牛喂草料,收拾完家里才扛着锄头下地。
柳小如计划着,把两亩地都给施上肥,早些下肥料,春季多雨,遇上雨水后枯饼腐烂后被土壤吸收,土地就能更肥些。
他正干的起劲儿,就听到一声低低的声音,“小阿叔。”
声音太小,柳小如差点以为是风声,他直起腰看过去,便瞧见了吓人的一幕,手里的油饼都落回了箩筐里。
叫他的正是李彩云跟顾满田的小哥儿,柳小如隐约记得好像叫顾瑾瑜,貌似还跟几个熊孩子欺负陈招儿来着。
以前这孩子见着柳小如,都是闷头跑,从未跟柳小如打过招呼,甚至是他亲小叔顾满仓,自从分家之后,顾瑾瑜也没跟他来往过。
这怎么突然跟他打招呼?
更令柳小如疑惑的是,牵着他的人是憔悴了好多的李彩云,往日梳得油亮的黑头发,现如今在阳光下甚至是透着枯草般的干黄色,脸色也像老了不少年岁似的。
“如哥儿,还真是你啊,这地用的可好?”李彩云露出一抹自以为善意的笑,“这可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好地,想着你跟满仓都不容易,我这个当嫂夫郎的,自然得多多照顾。”
面对李彩云突然散发的和善,柳小如只觉得荒诞,有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不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