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景墨感觉自己身上已经没什么可以提供给裴奕的了,由于自己太瘦,真的不够给裴大哥的了。
他一点点的拖着疼痛的身子来到了熟睡的裴大哥身边,将最后的一点肉放到了他的枕边桌上。低下头,吻住了裴奕,渡阳气,这是他最后能为裴大哥做的了,他真的不想失去裴大哥,他想看着裴大哥笑。
裴奕突然睁开眼,抓住景墨的手,拖到床榻上,在他身上索取更多。景墨撞到了后背,疼的他倒吸一口气,裴奕倾身袭来,景墨闭上眼睛,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在最后的最后得到他的裴大哥好像也不赖,他缓缓抬起双手,环住了裴奕的脖,回应着他的吻。
他突然想到了温子煦和他说的话:第一次真的挺疼的。
真的挺疼的。
景墨真的不愿从裴大哥的怀里离开,可他现在这副样子会吓到裴奕,满身伤痕,血肉模糊。
他逃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裴奕不知道其实这个小屋的后面还有一个地窖,景墨打开地窖的门,跌跌撞撞的滚了下去,这是他最后的归宿了,无人知晓,默默的离开就好了。
裴奕醒来时,忘记了昨晚的温存,他只是隐约记得自己做了对不起景墨的事。
他看着屋内,与平常无异,景墨不在,他以为又去捕猎了,晚上就会回来,可他并没有等到。
他觉得景墨会回来,已经过了几日了,都未等到。他出门找过,没有。
他看着枕边桌子上的鲜肉,已经风干了,不知怎的,他这几日未感觉到饥饿,景墨为他留的肉,也就没有吃。
小主,
他发了疯的到处找,杳无音讯,他怀疑景墨是不是被人带走了,毕竟景墨那么好看,会不会被人带走卖掉了。
他寻找了半月,无结果,又回到小屋等,等了几日,又出去找,偶尔碰到人他会询问景墨的下落,说出的话,声音沙哑,如同老人一般。是太久没开口说话了吗。
而被询问的人见了他却惊恐的跑开了,说着:“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接连着问了好多人,都是一样的结果。
无奈之下,他又回到了小屋,因为他知道,他的墨墨不管什么时候都会回家的,他就在这里等,就一定会等到他。
他路过河边的时候,看到了河中映出的自己,看到了自己的脸,终于知道为何墨墨不让他照镜子了,也知道为何行人见了他就逃跑了。
他和院中的马儿相依为命,马儿见到他这模样也很多心疼,饿了不吵,静静的陪着他,直到有一天,马儿倒在他身边,沉睡,再也醒不过来。
他就这样,不知坐了多久,外面已经落了雪,他恍恍惚惚的走着,来到了小屋的后面,又坐下,嘴里一遍遍的说着一句话:“墨墨,你在哪,回来可好,裴大哥想你了,真的想你了。”
想你了。
突然他发现了地窖,他爬起身子走过去,望了下去,看到了一堆白骨。
他无声的哭泣,泪流满面。一头跌了下去,爬着来到白骨身边,那衣裳他认得,是景墨的,是景墨离开的前一日穿的,原来他的墨墨并未离去,一直都在。
他抱着白骨就好似抱着他的墨墨一般,他还有好多话要对墨墨说,还有好多事要和墨墨一起做,什么都还没有实现,墨墨怎么就先离开了。
他看到白骨身边已经褶皱的纸条,字迹模糊,是用血写的,简简单单几个字:景墨不怨,不悔,一切都是自愿的。景墨爱裴奕。
景墨在地窖的几天:身体疼痛难挨,他颤抖的将几个字写下,握在手里,无声的哭泣,对着地窖的门,无声的咆哮着:我好疼啊!
他在里面听着裴大哥一遍遍的叫着自己的名字,可他却回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