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的衣服被扯得七零八落,像是确认了一件事,瘟神终于不疯了。
他只是仿佛失去了灵魂,炸弹都没能把他的脊背炸弯,流了那么多血都没能让他倒下。这具尸体却让他颓然的跪坐在那里,脊背弯曲,双肩塌下,仿佛一个很累很累的人。
那是心灰意冷的绝望。
何剪西仿佛一个观众,眼睛睁的很大,似乎也跟着不甘心。
张海楼没有从这个人身上发现端倪。那张脸是真的。
他扯不下来的。
至于温度?死人本来就是冷的!
……
何剪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当货舱大门被拉开的时候,地上全是尸体。血液流了一地,就像蜿蜒的河水,一如他眼睛里没有流出来的眼泪。
已经干掉了。
他只是回到原地,保持着那个姿势很久。
直到一个人来查看,然后被赶到的另外一些人弄晕。
……
何剪西认识后来的那一群人。
是董小姐。
她身后跟着许多华人,都不算壮。但他为了要账挨了那么多年的揍,很清楚这些人个个都是练家子。
他们不是斯蒂文那种非常依赖枪械的外国人,而是失去外界辅助之后依旧可以用身体杀人的狠人。
这些人不仅把那个来查看的水手弄晕挟制住,还提溜着一个看不清脸的女人。
董小姐身边跟着一个面容非常年轻的青年。他手里提着枪,站在那里像一座雕塑。仿佛这位船王之女忠诚的利刃只有杀人才会动弹。
何剪西总觉得他很眼熟,先前他太害怕,根本没来得及细想。
这会儿环境安静的只有海风吹拂的声音,送来一阵一阵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