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些话都是没有意义的。两个同样年纪外表的人,现在是两个同样年纪的灵魂。
最后一针落下时,张海琪替他穿好衣服。
她像一位真正的母亲,抱起自己的孩子轻轻放在轮椅上。
她说:“睡一觉吧。”
于是张海侠看向她,喊了一声娘。
他从来不喊娘,只有张海楼那家伙没分寸,一直娘前娘后。张海侠一直喊的是干娘。
张海琪摸了摸他瘦削的脸,露出一个不算笑的笑。“你很累了,虾仔。睡吧,回家了。”
张海侠在她的注视之下闭上了眼睛。
她的这个孩子,从小就很安静。他从不抢夺干娘的爱,也不去争什么东西。他总是喜欢凝视干娘的眼睛,在上课的时候、睡觉的时候,亦或是别的。
这个孩子人生的牵挂,似乎只有那间小小房子里的干娘、桐叔和张海楼,以及那些和他一般大的孩子。
他什么都好,冷静、聪明,有领导力,知道进退。张海桐走前走后,所有的事他都一一上心。仔细地像将整个有他们的院子当做名贵物品养护。
这个孩子在的时候,张海琪养的小孩从未走丢,烧的饭从未糊掉。就像自己床头的花,从未干枯。
张海琪明白那是一种害怕失去的珍视。而这种重视程度,他们三个人尤甚。最让他害怕的,就是张海楼。因为干娘和桐叔是大人,而张海楼并不“安静”。
人们都说爱哭的孩子有糖吃。其实不是的。太懂事的孩子,也让人心疼。
张海琪推着张海侠出去,将他抱到床上,而后贴了贴他的额头。
她想:好好睡吧,孩子。
……
张海琪安顿好两个小孩下来时,尸体已经全部安分摆好。远远看着,倒像都是“善终”。安详的姿势,紧闭的眼睛。
张海桐不见身影,她走到后院,那里有一个墓园,没人会问为什么董公馆的后院是墓园不是花园。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里确实是属于张海琪的“花园”。
这些孩子无一不是张海琪曾经亲手养过的花,一部分甚至也是张海桐认真相处过的人。
很难说这是什么感觉。
张海琪站在门口,看张海桐沉默着一次又一次下铲,他已经在挖最后一个坑了。
“都好了?”张海桐问。
“都好了。”张海琪点头。
小张们从里面抬尸体出来,一具一具往坑里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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