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四角的青铜兽首突然吐出黑雾，那黑雾散发着一股腐臭的气味，古炎抛出的辟邪符还未燃尽就被吞噬。季轩怀中的龟甲卦盘疯狂震颤，六枚铜钱齐齐立起旋转。"师父！地脉在移动！"小道童的尖叫淹没在梁柱坍塌的轰鸣里。

莫先生突然撕开前襟，枯瘦的胸膛上赫然刻着与黑洞中相同的银纹符阵。他大笑着撞向旋涡星图，飞溅的血肉竟在虚空中凝成血色符咒："痴儿们！这才是真正的..."

变故来得太快，当林统领的断刀劈开黑雾时，血色符咒已与星图完全融合。整座大殿开始逆向旋转，众人佩剑在离心力中钉入墙壁，那旋转的感觉让人头晕目眩。

李清音额间金莲突然脱落，飘向旋涡中心时每片花瓣都映出不同人影。"萧瑶！"苍风突然暴起抓住少女手腕，她发间的鸾羽簪不知何时已没入旋涡半寸。镜阵碎片在两人周围结成茧状光罩，却在触及旋涡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古老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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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机子用北斗筹划开掌心，血线在空中结成二十八宿锁链："清音！用金莲共鸣！"李清音踏着倾覆的供桌跃向旋涡，道袍下摆燃起的离火在身后拖出璀璨尾焰。

就在她触及金莲的瞬间，旋涡深处突然浮现出拇指大小的靛青符号。那符号似莲非莲，十二道金纹在边缘流转不息。古炎怀中的《天工开物》残卷无风自燃，泛黄的书页灰烬里竟飘出相同的符号。

"等等！"方长老的拂尘突然缠住李清音脚踝，"那是巫咸国的祭器纹！"已经太迟了，金莲与符号接触的刹那，所有人神识都遭到重击。

季轩看到师父的道袍化作星尘，宋阳腕间的星图开始逆向生长，萧瑶的鸾羽簪彻底粉碎成光点...

当众人从神识震荡中清醒时，旋涡中心只剩那个缓缓旋转的靛青符号。它安静地悬浮在破碎的穹顶之下，既不像符文也不似咒印，却让在场每个修行者气海翻腾。周药师颤抖着捧起染血的药杵，发现杵身的云纹竟在与符号同步明灭。

古炎突然跪倒在地，双手死死抠进地砖裂缝："错了...我们都错了...这根本不是..."

雷鸣淹没了后半句话，符号突然投射出十二道虚影环绕大殿。每道虚影都是众人最熟悉的器物——李清音的铜钱剑、玄机子的星宿图、甚至林统领那柄残缺的陌刀。

萧瑶怔怔望着属于鸾羽簪的虚影，突然听到苍风在耳边呢喃："看符号中心..."

符号最中央的靛青色正在褪去，露出半枚血色的上古文字。那字迹与莫先生临死前画出的符咒如出一辙，却多了一道贯穿的裂痕。

李清音的道袍无风自动，额间重新绽放的金莲里，隐约可见符号的倒影正在缓慢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