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禾却像没有注意到太一的拘谨一样,自顾自地说道:“纲手真是有眼光,收了这样一位弟子。不过……”他的目光闪过一丝阴翳,随即恢复如常,“这么亲密的师徒可真是少见啊!”
表面上,稻禾的言语如同闲聊一般轻松自然,但内心却早已被嫉妒的烈焰燃烧得近乎失控。
他在心中咬牙切齿地想着:“太一……凭什么?你究竟有什么资格坐在她身旁?”
尽管内心波涛汹涌,稻禾的脸上却依旧保持着平静的微笑。
他伸手将掉落的发丝拨回耳后,轻声说道:“那么,不打扰你们用餐了,我先告辞了。有机会,希望能和太一君好好聊聊。”
他说完后微微颔首,转身离开,背影消失在热闹的烤肉店中。
然而,他的脚步轻快得有些过分,仿佛隐藏着某种不可告人的计划。
太一目送稻禾离去,总觉得这个人的目光中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不对劲。他回过头,看向纲手,低声问道:“纲手大人,他……是?”
纲手摆了摆手,语气轻松:“一个老熟人罢了,他就那样,你别太在意。”
尽管纲手语气轻描淡写,但太一心中却隐隐感到,这个名叫稻禾的人,绝不是表面上那般无害。
尤其是他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不详查克拉,与他表面上表现出的温和截然相反。
那查克拉如同隐藏在深渊中的暗流,虽不易察觉,却带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
它仿佛在无声地提醒着周围的人,眼前这个看似彬彬有礼的男人,内心深处或许隐藏着难以揣测的危险。
……
大快朵颐之后,迎接他们的却是结账时的尴尬局面。
纲手悠然地靠在椅背上,神情轻松自若,丝毫没有刚吃掉一桌烤肉的愧疚感
。她一边慢条斯理地擦着嘴,一边冲太一说道:“好了,吃饱了,该去结账了。”
太一闻言一愣,手里的茶杯险些滑落。
他指了指自己,有些不敢相信地说道:“纲手……结账?不是你说请客的吗?”
纲手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地说道:“是啊,我说请客,但我没说谁付钱啊。这种小事,当然是弟子来操心。”说完,还理直气壮地摊了摊手。
太一瞬间呆住,嘴角抽搐了一下,目光看向桌上堆成小山的空盘子。
他不禁扶额叹气,压低声音说道:“纲手,我们本来就没剩多少钱了啊……”
纲手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少啰嗦,吃都吃了,再多想也没用。实在不行,你这几个月努力接几个任务不就补回来了?”说着,她站起身,随手拍了拍太一的肩膀,“我先去外面等你,别磨蹭。
看着纲手潇洒地走出店门,太一深吸了一口气,只能硬着头皮走向柜台。他掏出钱包,看到里面为数不多的零钱时,心中不禁一阵酸楚。
“这顿饭……够我吃一个月了。”他小声嘟囔了一句,眼神中带着一丝生无可恋。
然而,当服务员微笑着报出金额时,太一还是咬了咬牙,将钱包里最后的钞票递了过去。
结账后,太一走出烤肉店,看到纲手正靠在门口的柱子上,神情悠闲,似乎完全没察觉他的窘迫。
太一无奈地叹了口气,低声说道:“纲手,下次要吃烤肉,咱能提前确认一下经费状况吗?”
纲手听后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背:“别这么小气嘛,太一!人生嘛,最重要的就是及时行乐。再说了,你不也吃得很开心吗?”
太一此刻才真正明白了纲手话中的深意。
忍者的生活,的确如同行走在刀尖上,每一天都可能是最后一天。
任务中的危险无处不在,意外的发生从不会提前通知。
“及时行乐”这四个字看似随意,实则隐藏着纲手对忍界残酷现实的深刻洞察。
他抬头看着站在门口的纲手,月光洒在她身上,柔和的光辉掩盖了她平日里那股强大的压迫感。
此刻的纲手,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人,带着几分洒脱,又有些许淡淡的哀愁。
“万一哪天就凉了呢……”太一心中默念着这句话,忽然感到一丝沉重的无力感。
他想到纲手过去的经历——亲眼目睹亲人和爱人离去的痛苦,那种挥之不去的遗憾,或许正是让她选择以这种方式面对生活的原因。
纲手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沉思,转过头看向他,笑了笑,语气轻快却透着点点深意:“别想那么多,太一。忍者的世界就这样,我们无法掌控明天,但今天,我们能掌控的是吃得饱不饱、玩得够不够。你现在可是我的弟子,别让我觉得你是个闷闷不乐的小老头。”
太一愣了愣,随即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点点头:“是是是,我的纲手大人!以后,我会努力让自己不那么‘小老头’。”
纲手听后大笑,一把搂住太一的肩膀:“这就对了!既然吃饱了,那走吧,再去喝两杯,让今天的乐子彻底圆满!”
“啊?”太一一脸错愕,“刚才才说没经费……”
“少啰嗦!喝酒的账,明天再想办法补上不就行了!”纲手挥挥手,豪爽地往街道深处的居酒屋走去。
太一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却也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意。
他迈开步子跟了上去,心里默默下了决心:“也许这就是忍者的生活,有苦有乐,有遗憾也有满足。不管前路如何,我都要学会享受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