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芜坐在马扎上看着炉子上的米粥,注意力却一直悄悄地放在床上的两人身上。
汪岑叹了口气,烦躁的抠着指甲。
想到叛徒,自然就是汪麝山。
想到汪麝山,自然又想到汪月。
无论是汪月本身的神秘还是她手中药品的神秘,都在这个无力的时刻占据了汪岑的心神。
一开始汪岑对她是不信任的 ,甚至向汪麝山确认过她的身份。
但后来,汪岑却觉得她绝对就是汪家人。
哪怕在汪麝山叛逃时他都没有怀疑。
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这份笃定是从何而来。
他猜测,汪月一定是有更加秘密的潜伏任务,所以在和首领汇报时他也没有揭露对方的身份。
想着想着,汪岑突然感觉手心有些膈的慌。
他摩挲了下掌心,只感觉手心有一个冰冰凉凉的物什。
汪岑低头,看清了东西后瞳孔骤缩。
他手心里的东西,正是当时在长沙时汪月给他的那瓶药。
汪岑眯眼,不动声色的将瓶子往腿上盖着的被子里一塞,眼光瞟向了在墙角煮粥的汪芜。
见对方正在专心煮粥,汪岑又悄悄摸出瓶子,单手打开瓶口,快速的往里面看了一眼。
里面装的确实是半瓶金疮药。
汪岑心中震惊。
他单手将药瓶盖好,塞进了自己厚实的棉服袖子里。
汪岑吸了口气,目光复杂的看着旁边炕上睡得死沉死沉的汪柒,然后重重吐出。
他很怀疑是汪柒把那种能力传染给了自己。
汪岑心绪复杂,既有对未知的恐惧又有一丝庆幸。
汪芜看着炉子上的火,耳朵却灵敏的接受到了汪岑那一声叹气。
他勾了勾唇角,手指拨动勺子,搅和着锅里的米粒。
…………
汪月描刻了一上午,终于在刀鞘上设计出了一幅精致的麒麟踏火图。
她放下手里的东西,手指不断收缩着,缓解指节长时间用功带来的的酸涩感。
突然,一道人影落在了卧室外的阳台上。
汪月抬起头看着玻璃门外模糊的身影,几乎不用想就知道来人是谁了。
这下手里的刀鞘是做不成了。
陈皮在阳台上跺了跺脚,将满鞋底压实的泥泞和雪水都蹭干净,然后才打开阳台门走了进来。
扑面而来的热气遇到他衣服上的冷气,瞬间变成了许多水雾,覆盖在了他的衣服上。
陈皮搓了搓手,熟练的将毛皮外套脱下,挂在了屋里的衣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