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江星辰呵斥住小满,又略带歉意的道:“小妹性格顽劣,还望各位海涵,不知今夜前来,所为何事啊?”
孔未想到要来的事情,连忙道:“属下此番前来打扰,实是因为接到了我家郡主的飞鸽传书。您也知道,今日秦府上发生的这件命案实在是太过离奇古怪,我们当即便传信给了远在北边的郡守大人,可您也看了,昨夜一场大雪,阻了我家大人回来的路,山路积雪无法行走,没个十天通不了路,现下这郡内实在是无人做主,别的都可拖上一拖,但命案却没法拖下去,若待十几天我家大人回来,怕是相关线索物证都要被拖没了,所以,还请江大人代为主持此案......”
“这......”江星辰听到这话,刚想说什么,便见孔未双手奉上一封漆封信件,正是仓阳郡郡守手书,请江星辰代为查案。看过信件后,江星辰将信纸递给一边的芸娘道:“既然郡守大人如此信任江某,江某也定不负嘱托,尽力寻找真相。”
见江星辰应了下来,孔未好似一下放松下来,连忙笑着伸手道:“三夫人的遗体正摆在秦府后院北边的冰室之中,仵作此刻刚刚查验完毕,江大人是明日一早前去探看还是......”
“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走一趟吧。”江星辰打断孔未的话,当先朝院外走去。
夜晚的秦府与白日的好似两重不同的景致,也许是刚死过人,整个府内像是蒙着一层灰色的薄纱,也失去了往日的热闹,后院的灯几乎全灭了,北风吹着树枝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女子衣袍坠地的退拽之声,这一行人越走越偏,直到了整个附院最北边的偏僻之地才看到一星烛光在黑暗中闪烁,许是此地没有主子会来,小径颇有些杂草丛生的荒芜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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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未当先上前敲了敲门,只见那小小冰室中被推开了一条门缝,门缝内的面孔正是今日午间他们所看到的那个仵作,此刻那仵作面色也是难看,见是孔未也不吭声,只将门缝打的更大些,让开身子让孔未带着江星辰等一行人走进来。
这屋中如冰窟一般桌上只燃着一根蜡烛,仵作拿起蜡烛底座,掀开房里地上一块木板道:“这地窖里便是冰室了,江大人等看仔细了,慢些跟着老夫下来。”
几人刚吃了古董羹,身上还暖着,但下了这地窖仍是感到汗毛倒竖,极大的冰窖里四周摆放着一块块四方形极大的冰块,而正中的一个木板上则躺着一具被白布所盖住的女尸,正是秦府的三夫人彩蝶。
仵作先将蜡烛放在墙边的木桌上,又点起一盏放在角落的琉璃灯,提着琉璃灯示意江星辰上前:“江大人,这边请。”
江星辰走上前来,在仵作的示意下朝女尸旁边看去,只见那女尸旁边的地上也铺着一层席子,席子上赫然摆放着一节白骨!这这节白骨分明是由一支完整的手与前臂组成,每个指节都根根分明,在灯光下让人心惊。
“这是?”江星辰心中有了猜测,抬眼看向仵作,仵作点点头,蹲下身将白布掀开,此时的三夫人彩蝶已经没了白日的风光与绝美,就这么赤身裸体的躺在地上,皮肤透着青黑的死气,脸上所铺的白粉与戏装没有卸去,反倒像是鬼怪般可怖,让人不愿再看第二眼。
“江大人,三夫人的伤口在左胸口位置,心脏被贯穿,一击致命。”仵作手指指向女尸的胸口,只见胸口豁然一个杯口大的血窟窿,血早已流干,只看起来黑洞洞的,芸娘蹙眉转过头去,有些想呕。
“除此外,死者身上并没有其他伤口。”仵作又提起那节白骨,白骨上关节连着筋脉仍然柔软,各个指节与腕部软塌塌的垂着晃荡:“凶器便是这根连着手掌与前臂的骨头,我在此将这节手骨取出时,为了保持伤口不被破坏,也费了一番功夫。”
“这节手骨晃晃荡荡的......哪里像是凶器的样子,根本就戳不进人体内,若是单一节骨头或硬器还更可信一些......”越小满忍不住反驳道:“看这指关节都晃荡着,怕是鱼腹都刨不开,别说是人的肌肤了。”
仵作看了越小满一眼,冷淡的道:“老夫当仵作三十余年,还从未出过差错,更何况这骨头是老夫亲自从伤口中取出来的......我想,当时诸位也都在场,也都亲眼看到了是这东西插入了死者体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