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寒意以他为中心漫延开，在他身周生出无数白霜，整个教堂，不，整个凛冬城的温度都在急剧下降。

“幸福是什么？”

罗兰小脸上浮现出茫然的表情，抬起水润的眸子定定地望向修女。

修女看着孩子那双纯净清澈的冰蓝色眼眸，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幸福，就是一家人在一起。”

“一家人？”罗兰顿了顿：“又是什么？”

“一家人就是……”

温柔的女声忽然停顿了下来，修女看了眼罗兰，似乎是在斟酌用词。

“一家人……就是爸爸妈妈和宝宝。”

“那我的爸爸妈妈呢？”罗兰歪了歪脑袋，好奇地问道。

修女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他们已经死了。”

“这样啊。”

罗兰的小脸上没有任何悲伤的情绪。

他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然后就继续低头看书了。

见状，修女也不再说话，只是安静地抱着他。

殿内一时安静美好，只听得到罗兰手中翻书的沙沙声音。

“什么是死？”

男孩稚嫩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明明没有开口，清脆如冰块碰撞般的可爱声音却响在修女的心间。

修女愣了一下，随即轻声答道：“就是变成了冰雕。”

罗兰翻动扉页的手指停住，他眨巴了几下眼睛。

“那他们还能来见我吗？”

“殿下想见他们吗？”修女微微侧目看向他，语气温柔得像春天里最舒服的风。

罗兰点了点头。

“那我教殿下一个办法，学会了就可以见到爸爸妈妈了，殿下要不要学？”

“要。”

修女那双明亮的黑色眼晴和始终静谧沉静的神情染上了一丝寒意。

“殿下听好了，办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