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悟幽幽开口:“舅舅!”
张怀旦不但不行礼,还直接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用狼看猎物的眼神看着他道:“你母亲私藏面首,秽乱后宫,我已将她禁足在永宁宫!”
沈悟脚后跟用力踩着地板,脸上却一如往常般谨小慎微:“如此说来,是母后的不是,那便让她在宫里好好反省,舅舅是为她好。”
“你比她懂事。”听了这话,张怀旦觉得气顺了些:“如今天下局势动荡,皇上年少,臣会竭尽全力辅佐你……”
说到一半,目光看向高迎庐,沉默半晌。
高迎庐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想让他退下,他不能退,舒展了一下握刀的手,依旧镇定的立在一旁。
沈悟自然也看在眼里,抬手道:“高镇抚,你先下去。”
“皇上……”
沈悟再一次抬手打断了他的话轻声道:“朕自会无恙。”
现如今虽然朝野上下四处都是张怀旦的爪牙,也依旧还有很多前朝遗老和中立派的势力不容小觑,毕竟他也不可能一口气将所有人全杀光。
这可是在锦和苑,最起码目前来讲张怀旦还不敢贸然对皇上发难。
高迎庐躬身退了下去,一旁的宫女太监和张怀旦带来的手下也纷纷退了出去。
偌大的宫殿里就剩了他们两个人。
张怀旦如刚才对待张太后一样,一甩广袖大步流星的走到了书案前,双手撑在案上,一双贪婪又狠厉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沈悟。
“皇上,我希望你能明白,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他说得很轻,但沈悟听得字字真切。
“朕当然明白!”
“先帝留下遗诏让我和陆太师辅佐你,如今陆太师已死,你要听我的你明白吗?”
沈悟道:“舅舅为何事如此恼怒,还望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