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做这些一是兴趣使然,二是为防身,从未想过主动害人,更不会用此去打家劫舍。”
军师聪明,不在口舌上与叶蓁纠缠,转而道:“刚刚大当家的提议依然有效,姑娘也说不会主动害人,倘若王爷知道姑娘出事,清月阁的人必会受难。姑娘明知如此却不去阻止,这与主动害人也无甚区别。我们大当家的脾气暴躁,气急了抓一两个清月阁的女子来替姑娘受难也不是做不出来。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到那个时候,大家都为难。况且姑娘或许不着急,但清月阁的脑袋可都因姑娘悬着,她们必是着急的。哦,对了,还有那位大名鼎鼎的贺之将军,听说他已在姑娘的院中驻扎,那晚他也在场,丢了姑娘王爷若要怪罪,估计也少不了他们舒家那一份。姑娘您说是不是?”
清月阁中的情况叶蓁已预料到,也明白于公于私贺之必不会丢下她不管。她的确不是很着急,因她心中清楚,渊逸不会因她大费周章去荡平清月阁,不然也不会藏着她。而贺之所以能坐上大将军之位还能保一方安宁这么多年说明他有真本事,救出她是迟早的事。更何况,退一万步讲,大不了一死,死了谁还能再去管清月阁和贺之?
叶蓁装作思考的样子沉默片刻,心中想的却是如何先拿全这些书卷。而后作出了一个无奈又为难的表情,叹道:“军师说得有道理,那便有劳派人跑一趟,给妈妈报个平安,顺便带几样东西回来。”
军师立刻警觉起来:“姑娘需要什么,在下置办便是。”
叶蓁早已料到他会这样说,不紧不慢地道:“那几样东西是我亲手所制,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公子还真不一定买得到。”
军师思忖片刻,指着桌上的笔墨道:“那便请姑娘写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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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蓁立刻在丝帛上写了几样东西和一本书名,为防止拿错还将样子画了出来,递给军师。军师扫了一眼:“这书就不必了吧,在下可以去寻。”
叶蓁漫不经心地道:“随意,只不过那书里有我的批注,外面也一样买不到。”
军师冷笑:“在下不才也知《齐民要术》是讲述农耕之作的书籍,与我们要做的事并无关系。”
“续命丸中有几样难寻的草药,公子猜小女是如何知道从哪寻的?
军师一愣,这才想起《齐民要术》中有一卷专讲草木,只是他虽知道但却从未细读过,不知里面是不是真像叶蓁讲的那样,一时之间竟难以判断。
军师不再坚持,将叶蓁的字拿回议事厅与几位识字又有谋略的人研究一番,唯恐里面有什么暗语之类。可研究了几个时辰,什么都没能发现。他又特意提起了那本书,药师想不起《齐民要术》上讲了多少草木,只记得讲了许多野外可果腹的无毒果子,保险起见,他认为一起取来未尝不可,先查验再给她便是。军师又去问了工匠,确定需要这些器具且外面无法寻到之后,便派了两个擅长夜行的高手前往清月阁去探路。
探子回禀,如今清月阁表面松弛,实则戒备森严,报平安不难,一支箭,一封信便可解决,难的是如何将那些东西取出来。
武平绝对有理由相信叶蓁就是在给他出难题,就算不是出难题,也必没安什么好心。她的话不可信,但工匠是自己人,总不能不信,不取又恐耽误大事。这城中人多眼杂,尽管他们已经将人分散至几处,也刻意换了寻常人的装扮,但毕竟不是久待之地,时间一长,难免会露出马脚。想到此,他又召集几个首领商议起来。
当天夜里,武平便授意手下将关了几天的郭二放了出去,假意让他出去乐呵乐呵,实则为了探清城内官兵的虚实,他外形特殊,很容易被认出,倘若幸运,还能声东击西。
果然,郭二一出现,四面八方便涌出许多官兵。郭二虽笨,但逃跑的本领却极高,再加上身形如孩童又有人帮忙,随便一个狭小的地方便能躲避,竟引着那些官兵折腾了不少时辰。贺之接到信报便察觉出不对,毕竟郭二无论放在何处都是极为显眼地目标,他与武平斗了这么多年,自知武平还未蠢到自甘暴露,唯一可解释的,便是武平另有图谋。他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如往常一般留下几人照常警戒,暗地却派成骅在暗处盯防跟踪,很快离开清月阁赶了过去。
守卫被有备而来的匪寇用迷烟迷昏,等贺之赶回,便只看到了一封信和匪寇进过作坊的消息。成骅不知踪影,也无任何计划失败的信号,不出意料的话,应当已成功跟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