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扫一眼两人,道:“长话短说,我希望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本已经打谱被叶蓁好好拿捏一番,万没想到她竟然主动大事化小。戚巽端茶的手停顿一下,不自觉地转头看向了叶蓁。
苟将军忍不住道:“公主此话当真?”
“事情闹大对谁都没好处。但我是有条件的。”
“公主请讲。”
“不管你们承不承认,乌山三炸无非就是为了控制王爷、彻底打垮舒家。既然皇上已经知道,断没有由着你们继续折腾下去道理,这两件事便不要再做了,就算做不了主,也劳烦转达给能作主之人,将军认为能做到吗?”
苟将军微微转身,向戚巽的方向瞧了一眼,得到回应,尴尬一笑:“在下必会转达公主的意思。”
“谢将军。乌山之炸,曲副将作为守山将领难辞其咎,只是,因没能及时就医他的手臂和腿已无法恢复如前,之后恐难再回军营,也算是得到了惩罚。甘校尉在事发之后不但没有善后反而激化朝廷与舒家军的矛盾,致使流言遍天,边疆大营差点骚动,并引来祁国探子进入乌山,这在曲副将当值之时是从未发生过的事,而此时甘校尉竟然还沉浸在温柔乡中不思军务。故,甘校尉即日起逐出军营,褫夺一切职务及功名。”
苟将军的身上直冒冷汗,犹豫几次,拧过头再次看向戚巽,见他无任何反应,偏又不死心,转过身冒死道:“在下就算不讲,公主估计迟早会知道,这甘顺是西南军甘将军的公子,本想着来乌山搏个功名,没想到如此不成器。但,话又说回来,这祁国奸细本就是无法证实之事,如今他身体已这般模样,是不是惩罚得也够了,至于逐出军营褫夺职务和功名是否可以商量?”
“无法证实?那我们要不要证实一下乌山之炸到底是谁的阴谋?苟将军当我真没有证据,还是没这个胆子?”
“公主息怒……”
叶蓁果断打断了苟将军的话:“或者我将甘校尉的手臂和腿打断后让他自己滚出军营如何?甘校尉如此爱美人,家中应该不止一位夫人吧,我们也去点箱火药,放把火,再给他们一闷棍,让她们倒在火海中烧毁你们男子最为在意的容貌,对了,还有他的孩子……”
“在下失言,请公主恕罪!”叶蓁话未说完,苟将军立刻道,“一切任凭公主做主!”
叶蓁抬手请苟将军起身:“看来这两件事我们已经达成共识。还有两件事,请苟将军派人送夫人、曲副将和其他伤者回将军府,从此不许再打扰。同时派舒家军护他们安全,这是你们欠他们的,原因就不用我赘述了。舒家军接手后,他们的生死便与你们再无关系,若你们还想摆脱嫌疑,此为最好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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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巽轻咳一声,苟将军忙扭头看了过去,只见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手指在桌上敲了两下。苟将军立刻会意,道:“属下领命。”
叶蓁盯着戚巽看了一瞬,又道:“还有最后一件最重要的事,请苟将军与边疆军营商议,派舒家军前来乌山操练,声势越大越好!”
“公主想要借此震慑祁国?”
“不止如此,我还要让祁国知道,这乌山本就是我永乐国的疆土,就算它被夷为平地,也是我永乐国的平地,没了这道屏障他想趁虚而入,没那么容易!”
此话成功激起了戚巽的斗志,他干脆将身体直接转向叶蓁,似乎很想听她继续说下去。只是不看眼色苟将军打断了她的话:“在下劝公主慎重,祁国对我永乐国虎视眈眈多年,况且王爷还在他们手中,届时真要引起战事,恐会一发不可收拾!”
叶蓁道:“不主战,并非怕战,只是不想让百姓们跟着受苦。苟将军的顾虑我清楚,但将军也要明白,犯我疆土虽远必诛是我永乐国一直所信奉的。比起开疆拓土我们更向往安居乐业,国强并不单纯指兵强,文、礼、技、业还有经世济民等这些的繁盛都要依靠和平。祁国虎视眈眈,但我们也不是软弱之辈,他们胆敢扣我们的王爷,那我们也要让他们明白,若是家事,私下商议;若是国事,我永乐国的人,动一下要掂量掂量!我要说的话都已说完,将军可以好好考虑一下再回答。”她站起身来,转身看向于公公,“烦请公公禀明皇上。”
于公公一向软绵绵的声音变得铿锵有力起来:“奴立刻就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