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望着戚巽点点头,明明神情已恢复往日的不喜不悲,眸中却闪着光,令戚巽又忍不住多瞧了几眼,心中又惋惜了几分。
“说正事儿。”戚巽定定神,“刚我看到了信号,想必背后指使已经知道。我已差人去拿红叶,可到现在未给回信,她会不会逃了?”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了嘈杂的声音,声音最大的竟然是于公公:“王爷稍安勿躁,毕竟是公主居住的地方,容在下先去通报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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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报一声便让那奸夫跑了!”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亦是中气十足,一副丝毫不留情面的架势。
叶蓁与戚巽对视一眼,戚巽刚要去跳窗,被她一把拉了回来:“说不定后面就有人候着你,放心,你且坐,有酒,先喝着。”说着将床幔放下,一边整理着头发,一边向门口走去。
叶蓁与戚巽讲的都是实话,她的确用了美人计,也知如今只有此法对他才是最有用的。她就是要用这种真真假假的说法来扰乱他的心神,让他意气用事,让他失去判断,让他因她冲冠一怒,想当年皇后正是知道戚巽的简单才稳稳地拿捏住他,而她只不过是有样学样。只有如此,戚家才会真的放过桓舒家,桓之才可安全回国!
门一开,冷风直灌了进来,叶蓁毫不意外地看到了不远处的渊逸,他的身旁站着地正是红叶。她瞥一眼两人,脸色瞧着比冷风还要刺骨。
渊逸看着叶蓁衣冠整齐与平时无异瞬间便收住了脚,他已看到房内背对着他端坐喝酒的戚巽,倘若此时进去,硬拗一个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成体统也不是不可,只是,捉奸在床,两人不但不在床还衣冠整齐,实在无甚说服力,搞不好还落个故意陷害的罪名。
叶蓁似乎看到了渊逸心中所想,冷笑着故意道:“费尽心思将王爷救出,竟得到如此报答,本宫真是见识了!”
渊逸心中不免腹诽:“恩将仇报方面咱俩彼此彼此。”但还是脸一臊,眼睛一转转手给了红叶一耳光,吼道:“敢诳本王,你可知构陷公主该当何罪!”
红叶滩成一团,跌落在地,也不敢看叶蓁,捂着脸啜泣起来。
渊逸的面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身旁立刻有人上前将红叶拉远了一些。
叶蓁冷眼瞧着红叶被渊逸弃如敝履的样子,心中还是有些许不忍,只是她分得清轻重,也不言语,只是在门口立着。渊逸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院中站满了他的人,本是防止她与戚巽逃走特意带来的,如今反而成了“构陷”的证人,他懊恼不已,手一挥,待人全部散去,才道:“我有话同你讲,行个方便?”
叶蓁再瞟一眼红叶,冲于公公使个眼色,待得到回应,才对渊逸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等他进屋后,也跟着走了进去,关上了门。
渊逸一进门便看到不远处的床幔是放下的,戚巽背对着他坐着,看上去倒无甚异样,再转头仔细去看叶蓁,外面天黑看不清楚,这会儿才发现,她的头发是就寝时才会散下来的样子,束腰上所有的饰物均未佩戴,就连衣襟也有一点不整齐。他的脸立刻拉了下来,胸口再次绞痛,扭头冲戚巽道:“请戚公子出去,本王有话与公主讲。”
戚巽装作刚看到他的样子,赶忙站了起来,笑容可掬:“王爷深夜来访,未能远迎,还望恕罪,属下这便告辞。”说完转身的那一刻冲叶蓁抬了抬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