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香凝正在替南山月梳头,“夫人。”
她轻轻唤了一声,萧锦羡还没娶正妻,也不知从哪儿传出来的,“夫人”的名号直接落在了南山月的头上。
也只有苏豫那一根筋,从来都是“规规矩矩”的喊着侧夫人。
香凝继续说,“将军自从带了那贱人回府,夜夜都与她宿在一起。这样不将您放在眼里,您怎的毫无反应?外头的人还说您比不上她……”
丫鬟说得生气,她是南山月带来的家生子。眼见自家小姐从入了府以来,将军便从未来瞧过她,还叫旁人捷足先登了。
偏生,自家小姐还能安安稳稳地,似是掀不起任何波澜。
“香凝。”铜镜中的美人温婉娇媚,轻启朱唇,美目盼兮,“将军最是不喜旁人嚼舌根,还好他在西郊大营中,怕是近日都不会回府。这些话咱们院子里说说就罢了,要是让谁传到将军耳朵里,我可保不住你。”
“可是……”
南山月微微抬手,“不必再说。那丫头,左右也没个名分。说不定,过几日将军便厌了她。”
香凝忿忿不平地住了嘴。
什么叫没名分,若那贱人替将军诞下子嗣,往后至少也是个侧夫人。
她家小姐怎就甘愿与那等下贱坯子平起平坐。
这些话,香凝没有说出口。
“夫人,人来了。”房内又来了一名丫鬟传话。
南山月浅浅勾了唇,“知道了,走吧。”
*
今日温念之难得轻松,不用伺候萧锦羡的衣食起居,她睡了个日上三竿才起来。
丫鬟佩儿替她绾发上妆,她才想起细细打量那支当日在西渡码头,萧锦羡无意间赠给她的珊瑚钗子。
这可比从花魁娘子房中偷出来那支好多了!
佩儿还在替她选发簪,她就将手里这支递了出去,“就这个吧。”
佩儿接过,一面将钗子插入发髻,一面夸着,“姑娘生得这般好看,配这钗子果真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