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晚有一日,他们会相聚,或是极乐,或是地狱。
……
“郑明竹已经被淹死了!你还要执迷不悟吗?”
“不可能!”
她瘫坐在地,情绪失控。
始终觉得,这只是一场梦,一场噩梦。
“他水性那么好,怎么可能会被淹死!怎么可能……”
可是,不管她如何声嘶力竭地哭喊,这场梦,就是醒不来。
“婚期已定下,你若是还冥顽不灵,休怪我不念父女之情了!”
眼中已无光,心也跟着沉入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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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在她的少年郎跳入河中时,她也跟着一起死了。
她知道,她已无退路,只得咬牙,握拳,下一个决心。
“好……我嫁……”
……
漫天铜锣鼓声,却无半分恭贺之言。
满城闲言碎语,皆入了她的耳。
“这女人心呐,最是深不可测,先前还吵着闹着不嫁,要上吊什么的,等人死了,还不是说嫁就嫁!”
“可不是,先前那些海誓山盟,等人一死,屁都不是!”
“这孟家还真是不要脸,郑家有钱,便同郑家好,柳家有势,便嫁过去!嘁~合着好男人都要让她给占了呗!”
“得亏孟家是生的是个女儿!哈哈哈!”
“爱慕虚荣!呸!势利眼儿!”
事到如今,已无可扭转。
倘若柳素真如他们所说,是一个好人,便也罢了。
可……
辱骂,贬低,鞭笞,掌掴,凌辱,污秽,枷锁……
伤痕累累,人间炼狱,暗无天日。
她同那些可怜女子一样,被困在这深宅大院,却得外边人人羡艳。
总以为,她们是贵在枝头的金丝雀,可实际上,只是供人取乐的笼中鸟。
打不能还手,骂不能还口。
只因她是商户之女,有一对不爱她的父母,而他是佳名十里的员外郎,自己的一切都能亲手握住。
郑明竹的死,柳素的凌虐,让她既没了身体,也没了精力。
忧思过度,郁郁寡欢,心魔结现,自深处蔓延。
蚀心得势,遂占其身,以行杀人作恶之乱。
可惜,她永远都不会知晓这件事。
继这之后,再也无甚心思去摆弄那些花花草草了。
她已分不清,这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身上的伤,一日比一日重,可痛却一日比一日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