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你的伤。”

嬴畟说着,把她身上的上衣脱了下来。白皙的背露了出来,可是并不光洁。她背上带着或大或小的各种伤疤,有一眼看不出年头的刀口,还有新鲜的昨日刚刚留下的青紫色。

最显眼的,是左肩下方一大簇洁白的盛开的海棠花。

他伸手轻轻在她背上碰了碰,在花蕊上,有些颤抖。

可萧皖好像毫不在意似的,还在接着询问皇帝关于璃贵妃的事。

“既知她另有其目的,为何不一早就斩断根源?”忽然感觉背后轻了一下,然后听见身边传来了脚步声。

萧皖看着皇帝从榻上下去,走到了一边的桌案边拉开的抽屉,从中拿出了两个小瓷盒,然后才又重新回到榻旁。

只是这一次他没回的榻上,而是就坐在了她身边,把手中的瓷盒打开了。有青涩的药香弥漫出来,嬴畟用手指舀出一点药膏,在她背上的撞伤处轻轻按揉着。

“因为执念吧...”

“她越百般设法的想要杀我,才越像我母亲。”

他说着。

如今说起来,他似乎并没有那么害怕与人谈论此事了。那张和母亲很像的脸,亦如母亲一般一直如噩梦一样环绕着他。

他真的需要这一份虚妄的念想吗?

他不知道。

可是就这么让他亲手把对于母亲的这副念想抹杀,对他来说,又实在是做不到。

“亦如你对年少时的自己一般执念。”他说,随后低下头,轻轻在她左肩上的那一道经年的刀疤上吻了一下。

“若你能一辈子一如始终的跟在天师座下学习,一辈子都像我第一次见你之时的那般神采奕奕。不去边城,不出变故,你现在,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你不执着吗?”他问她。